“簌——簌”
淅瀝瀝的小雨自陰翳的天穹上揮灑而下,將原本滿是硝煙味的戰爭前線洗刷的干干凈凈。
東部戰區的諸多營地之一的南淮營地,這里的守備上校是之前會議中端坐在最前端的,僅次于李建之下的華國武官,出身自山城的汪平大校,統領遠程武裝后勤衛隊的虛空戰爭職業軍官。
“天陰了看來這就是所謂暴雨前的征兆,不得不說,這些不同于地球的世界在某種程度和我們的眼中,卻是那么的相像”
雨幕席卷而下,清洗著大地上的泥土,使得它們重新變得濕潤與松軟,孕育未來春天的新生命。
木哨塔上,周旭的大衣外披上了一層雨衣,不過并沒有帶上兜帽,反而任由雨水自視野前方流淌而過,他默默注視著十里河流之外的雨幕,在哪里有著另外一只龐大的軍隊駐扎著。
汪平大校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幾步之下就輕松躍上了二十來米高的哨塔,緩步走到對方的身旁,注視著對方平靜的側臉,有些好奇的問道。
“而這也是為何我們會在此戰斗的緣由之一,大校,這是決戰來臨前的最后安寧,元泱境界持續了半年的亂世,是時候結束了”
青年面對著漫天的雨幕,伸出右手向著空曠的天際微微一抓,好像握住了什么東西,收回手注視著空無一物的掌心。
在這場混亂的戰爭中,表面的大軍團規模作戰之下,還有著無數規模更小的激斗。
天恒的仆從軍與奴隸軍,華國的野戰部隊與戍衛部隊,以及地界諸國的正軌軍隊,刺客、間諜、滲透者等等。
半年的戰火最少消磨了數百萬無辜生靈的生命,而這也僅僅只是略微統計的數據,就算是華國一方,有著巴比倫衛隊與不少擅長治療法術的修士與魔法師,但依然有超過數萬人戰死沙場。
他們在主世界可能是獨生子女,青年時甚至有著保家衛國的崇高理想
但戰場從來都是殘酷的,即使在之前已經準備了足夠多的防范,但依舊難免如此。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倒是想起了什么,周旭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人在這種大勢之下孱弱的如同螞蟻一般,無數的螞蟻堆疊的尸堆是戰爭勝利背后隱藏的禍亂。
一年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領著不錯的工資,唯一的愿望就是照顧好自己的兩個妹妹。
現在的他比起曾經,成熟了太多太多。
無數次面對死亡的挑戰與來自諸方的敵意,血與火的磨礪,機會與陷阱的選擇。
超凡的世界如同一個看似美好的果實,看著甘甜可口,但實際上充斥繁多危險與渺小的機遇。
當他真正能夠擁有能力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能做的并不多,唯有一步步向上爬,直到站在無數人渴望的頂端,才能夠主宰自己與他人的命運。
神靈圣者——
當他靜默著思考著哲理的同時,汪平大校倒是沒說什么,只是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香煙,夾在雙指中,吞吐著唇間的云霧,任由它們自顧自的散去。
“周尉官今年多大了,貌似在會議上項將軍沒有細說,怎么樣,讓老頭子我參考參考?”
他依靠著背后沾染了雨水的濕潤木塔,仰起頭的同時,瞥了過來,有些灰白的短發下,容貌有些蒼老,但被雨水打濕的短發黏貼著的額頭下方的雙眼,依舊保持著獨特的神色。
深灰色便攜大衣沒有拉上拉鏈,就這樣徑直的向著腰后垂落著,時不時碰撞的塑料聲還會傳出來。
一個看著和街邊上走過的中年大叔沒什么區別人,這是很多人對汪平大校第一的印象,但周旭并不是其中一例。
后勤衛隊,很多年輕武官避之不及的地方,在他們眼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