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曇蘭被白云送去了啟蒙神官那里，上專屬于神族的“啟蒙課”。

“神并不是永生不滅的，原始神誕生于自然，一生分為成長期與衰退期，于成長期時，神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長，至衰退期時，則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弭。”

“最終，原始神會回歸大自然，這就是原始神的一生。”

這些話，鴻蒙已經說了不下百遍，仍不厭其煩。

“那神的一生到底有什么意義呢？”曇蘭托著小臉，微微歪了歪頭。

以前的她從不會向鴻蒙提問，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現在的她卻對他的話產生了疑惑。

“如果一個神終日無所事事，終身碌碌無為，這一生什么都沒留下，那么，他的一生自然是沒有意義的。”

“但如果一個神能像日神和月神那樣致力于開辟新的天地，建設新的世界，盡心盡力地培養神的后代，那么，他就會被載入縹緲界的史冊，還會有許許多多的神銘記他一輩子……”

“小曇蘭，你說這樣算不算是有意義呢？”

一襲青衣、長身玉立的鴻蒙背對著晨曦，如沐春風的清淺笑容格外晃眼。

曇蘭突然覺得他的話好有說服力，但并沒有什么用。

“您說得很對，但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想去找父神和母神了，鴻蒙老師可以提前一點下課嗎？”她眨了眨水霧朦朧的大眼睛，嘟著嘴道。

“何事？”

鴻蒙還是第一次看到小曇蘭撒嬌，心中詫異得很，但還是繃住了一本正經的表情。

“您就別管是什么事了，我好急的，您就提前一點下課吧，父神和母神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不想錯過……”曇蘭一吸鼻子，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行吧，就讓你破例一次。”

從來沒有見過曇蘭哭鼻子的鴻蒙內心“風起云涌”，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八卦屬性，無奈提前放走了這段時期唯一的學生。

……

“父神，母神，小蘭來看你們了！”

曇蘭蹦蹦跳跳地跑進了日月神宮。

日月神宮是天界最為富麗堂皇的宮殿，金碧輝煌，占地面積極大，但里面只住了兩個神，即日神耀陽與月神清輝。

“小蘭？”

沒想到會在這時見到曇蘭的耀陽與清輝齊齊回頭看了過去。

他們一個冷峻威儀，一個溫婉近人，均身著一襲白底的金繡華服，只不過一個繡的是圓圓的太陽，一個繡的是彎彎的月牙，讓曇蘭聯想到了在異世見過的“創意情侶古裝”。

不過這念頭僅是一閃而過，曇蘭可沒有多想。

“父神，母神，我想去凡界看看，可以讓我下去一趟嗎？”她一開口就是撒嬌的腔調，還眼巴巴地瞅著他們。

撒嬌賣萌這一套對大人很管用，她已經在鴻蒙身上實踐過了。

“不行，你的年紀還小，還不到下凡歷練的時候。”耀陽果斷拒絕。

“是啊，小蘭，你今年才滿一萬歲，還要兩萬年才成年，現在去凡界可不太妥當，還是等滿三萬歲的時候再去吧。”清輝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話卻是向著耀陽的。

“父神和母神怎么都不吃這一套呢？我又不能告訴他們我是重生的，唉……”

“忽悠”不易，曇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