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問道,“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麻桿男又吼道,“這是我親哥的房產,我哥死了,你說我有沒有繼承權?我爸媽有沒有繼承權?”
顧運大概明白這麻桿男是誰,以及想干嘛了。
便說道,“繼承權的事情你該上法院,跑這來踢門也沒用啊。”
“法院要是管老子還用來這嗎?你特么到底開不開?”麻桿男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雙眼已經通紅,面部有些神經質地抽搐著,那是一種走投無路之人特有的狂暴狀態。
驀地,只見他從后褲袋掏出一把折疊刀。
明晃晃的刀刃指向顧運,他又激動地吼道,“老子活不下去,誰特么都別想好過!你到底開不開?”
顧運立刻收了笑容,臉色沒剛才那么好看了。
吵架是一回事,掏刀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樓道里的空氣忽然陰冷下來。
就在這時,只見對面的門忽然開了,隨即沖出兩個人來。
自然是蘇曉和王秀琴。
兩人可是抄著家伙事兒來的。
蘇曉手里拿著一根拖把,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甚至看上去有點可愛。
王秀琴就猛了,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娘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了顧運跟前。
王秀琴拿菜刀指著麻桿男,歇斯底里地吼道,“蘇二狗,你要是敢動他,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嘴上凌厲,身體卻是呈后退的姿勢,兩只胳膊伸直了,緊握住菜刀擋在前面,手在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抖動著。
顧運印象里,王秀琴溫和可親很有修養,還從沒見過她這么霸氣的一面。
蘇曉倒是沒罵,但是拖把也對準了麻桿男,同時把顧運護在身后。
顧運看到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臉泛著霜白。
卻又見她強撐出鎮定的表情,回頭看向自己,安慰說,“不怕不怕,我、我保護你!”
或許在蘇曉眼里,他還是那個受點刺激就會變傻的小憨憨。
那一刻,顧運又想起了那片桃花林,和那個穿著白衣的少女。
那年冬天,鎮北軍南征慘敗,最后的城池被五萬南軍包圍。絕望之際,少女鮮衣怒馬、白衣長劍,帶五千殘兵來援,用抵死的決心一次又一次地沖擊圍城的敵軍。
她是來救他的。
見面的第一句話,她虛弱地說,“小顧子你別怕,我保護你!”
顧運不禁笑了笑,卻不知自己為何發笑。
那個故事……并不好笑。
想到這里,他不禁伸手繞過蘇曉的肩,輕輕握在她光滑如玉的手背上,對她輕聲耳語道,“那你把武器拿穩了,不要抖。”
正如那天,他對她說的一樣。
蘇曉的手本能地抽動了下,像觸到了電,電流從手上擴散迅速襲遍全身,引得整個身體都微微一顫,本來就發懵的腦子也越發空白了。
被稱作“蘇二狗”的麻桿男早已看穿了蘇曉娘倆的色厲內荏,不屑地笑了笑,隨后步步緊逼上來。
迎著王秀琴的菜刀,他囂張地伸出頭,手指著脖子,說,“來來,照這砍!反正老子已經被你逼得活不下去了,你有種一刀砍死老子!要是砍不死,你就把房子還給我!”
王秀琴和蘇曉又哪敢真的動手?
她們原本是連門都不敢開的,只是從門洞看到蘇二狗朝顧運掏刀子,才鼓起勇氣沖出來。
“蘇二狗,做人要講良心啊!我們誰逼你了?這些年我起碼給過你20萬了吧?是你自己吃喝嫖賭把錢糟蹋完的!”王秀琴試圖講道理。
“臭婊子,我哥的三套房子只值20萬?”蘇二狗發狂似的罵道。
王秀琴的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哽咽道,“我老公遺囑上寫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