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老校長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然后一轉身,臉上卻是一片淡泊如水,平靜地回了會議室。
當他再度踏入會議室的時候,會場里已經安靜地掉針可聞了。
所有人都無聲地注視著他。
連周局長都不說話了,默默地看了他許久。
身為區教育局長,自己下轄的幾所高中什么實力他最清楚了,作為教育“弱區”,自他上任七年以來,長河區就沒出過什么高考狀元。
這可是鐵樹開花頭一遭啊!
而且竟然還出自長年墊底的“二中”,這就更稀奇了啊!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懷疑二中老校長是不是聽錯了?
但是轉念一想,老校長再老,這么大的事情總不能聽錯吧,再說聽錯了還能吼這么久嗎?
這么一想,周局長就高興了起來。
今年去市里開會,終于能抬起頭了呀!
于是連忙對老校長說道,“恭喜啊周校長!我提議,咱們所有人,先給二中鼓鼓掌!”
嘩啦啦,會場頓時掌聲一片,那聲浪沖得老校長渾身舒坦。
不由地挺了挺已經微駝的后背,老臉上像綻開了花兒一樣。
老校長雙手合十地沖眾人表示謝意,然后又道,“謝謝大家,我們二中能有今天這點小小的成績,跟咱們局里的領導,以及在座的各位友校領導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此時,三中、六中、七中的三位校長的眼里,都透出驚詫而艷羨的目光,老校長又微微一笑,也緩緩地用目光掃向他們。
三位校長與老校長的目光相繼對接,隨后就看到那一對渾濁的老眼里仿佛噴射著7000多攝氏度的巖漿,三人都被狠狠地燙了一下,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老校長終是把從前脫掉的衣服……啊不對,把從前失去的尊嚴,一次性全都找了回來。
但是他的臉上,只是掛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那種“淡淡”,既可以理解成榮辱不驚,“這些都不值一提”的榮辱不驚,也可以理解成不屑,“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不屑,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老校長終于贏了,他覺得即便明天自己就退休,也沒什么遺憾了。
只是剛才過于激動,竟然忘記問了,那個全市高考狀元是幾班的,叫什么名字?
……
“是顧運!”
“你是說三班那個顧運?”
“等下,是那個現在還記著兩個大過、三年時間里有一半在精神病院的顧運?”
“不可能吧!”
“對啊,他在三班回回考試墊底,跟那個誰,王浩,他倆就是對難兄難弟!”
“就是,陳主任,你這玩笑也太離譜了!”
二中的教務處辦公室,現在也炸鍋了!
小小的辦公室,現在擠了十幾個老師,幾乎高三年級段的老師都在了。
當禿頭的教導主任說出全市高考狀元是顧運之后,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怎么也不敢相信。
王主任也是很無奈,只好攥著拳頭,再次說道,“真的!千真萬確!我特意向高考辦的主任打聽了,確實是他!我連考號都對過了!”
可就是這么說,還是有人不太信。
“王主任,你說這會不會是系統出了問題啊?別我們白高興一場。”
隔壁二班的李老師說道。
趙玉田一聽,就立馬激動地跳了出來。
“李老師,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紅著臉說道,“咱們班顧運怎么就不能是高考狀元了?怎么就系統出問題了?我跟你說,在估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孩子這次考得很好了!”
李老師訕笑了一聲,對趙玉田說道,“趙老師你別激動嘛!我意思是,這和他的平時成績,相差著實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