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不過顧先生,你這一個億的注資,鄙人跟不起,所以……”
照道理,公司空殼的時候黃度占股5%,如今顧運又注資一個億,如果黃度要想股份不變,那就也得再注資一個億——可現在,要他拿出一個億的真金白銀,確是有些困難了。
顧運笑了笑,拍了拍黃度的大啤酒肚,說道,“照道理你要少0.5%,不過這0.5算我給你的期權,只要一年內公司產能達到1.5億瓶,你就能兌現。合同你自己擬,回頭我簽字就好。”
黃度哈哈一笑,打趣道,“顧先生,這0.5%可是一個億的真金白銀哪!未來弄不好就是十個億,你真想好了?”
顧運輕描淡寫道,“做不好,它就一文不值,黃老板你要先問自己,有沒有想好淌這個渾水?”
黃度敏銳地發現顧運的語氣與剛剛的說說笑笑已是大為不同,這一問雖然語氣平淡如水,卻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不知道為何他心中微微一凜。
隨即他猛地醒悟過來,這是……已經開始了?。?
他是在告訴自己,從現在起自己不是濱海創投的黃度了,而是……他控股公司的高管。
聰明人之所以是聰明人,往往就表現于很多話不用直說,通過一個表情、一點語氣,他自己就能悟出來。
顧運很快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和氣生財地看著黃度,但是黃度卻漸漸地收了笑容,終是肅然道,“顧總,我是打算下半輩子就靠它活了。今后工作,請多指導?!?
顧運很高興黃度終于找準了自己的定位,便輕笑道,“很好,那么公司,就拜托黃總了?!?
……
辦完事之后,顧運照例又去了古鎮。
找程雪晴。
程雪晴從顧運老家回來后就一直很忙,一方面新的商家入駐合同需要她逐字審定,另一方面如今要租、買商鋪的投資者絡繹不絕,很多重要商鋪她必須親自過問,甚至直接參與談判。
顧運進門的時候,程雪晴正低頭審閱新的商家入駐合同。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程雪晴時不時就秀眉一蹙。
其實商家入駐合同之所以要弄得這么麻煩,倒不是合同本身,而是合同附帶的管理條款。
這些管理條款又多又細,光大項就有三十項,每個大項下面又細分成三到五個小項,這樣加起來林林總總就有一百多條,足足列了十幾張A4紙。
程雪晴為了確保不出錯,或是存在爭議,不但聘請了頂晨集團的首席律師來把關,還親自參與審稿。
沒辦法,誰讓這是大股東顧運提出來的呢?
看到顧運進來,程雪晴也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視線又落回到了文件上。
一邊仔細審閱,一邊卻是忍不住調侃道,“顧總安全回來了?”
顧運照例坐到沙發上,自己動手泡起茶來。
“勞程總費心了,總算有驚無險,尚未翻車?!?
既然程雪晴是在調侃那天的事,那顧運就索性做出一副我就是在度修羅場的架勢,一展渣男本色,以免她對自己還有什么想法。
程雪晴聽完顧運的話,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后紅唇輕啟,微笑道,“你不是說哪個都不是你女朋友么,哪來翻車之說?”
“哪個都不是,就說明哪個都有可能是。”顧老狗孟浪至極地說道。
程雪晴又低頭去看文件,心想“哪個都可能是”……包括在場的我嗎?
不禁又想起程大雷在酒桌上喊顧運“姐夫”時的場景了。
于是程雪晴又說道,“反正我不是,你別算我。我之所以跑去幫你,純粹是出于我們的商業友誼?!?
“商業友誼?”顧運不由笑了笑,“可是程大雷都喊我姐夫了,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