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里還是個風云人物。
就這樣的男人,又是這個年紀,得有多少女人惦記?都是過來人,誰不知道誰?
關鍵是他才十八歲啊,而女兒都已經三十了。
這事兒陳大紅早已經合計過了,別說這小子有沒有那個心性以后和自己女兒結婚,就算真能結婚,那也得等四年后,這小子二十二歲,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而那時自己女兒都已經三十四歲了,這是啥,這是高齡產婦啊!
晚幾年抱外孫倒是沒事,到時候萬一來個不適合生產了,那可怎么辦?
陳大紅類似的擔心還有很多,可以說他從心里就覺得這倆人不能在一起。
他這次專程過來,其實有兩個目的,其一是見識一下這小子到底是誰,其二是如果抓到機會就直接發飆,讓他知難而退。
太不靠譜了,以他60年的人生閱歷來看,這段感情實在太不靠譜。
可是這一圈聊下來,他又覺得人家的話無可反駁。
本來女兒對自己就有陰影,現在才好不容易剛剛有點和好,自己又強行去干預她的感情,她還能原諒自己?
話說回來,這小子似乎確實和同齡人不一樣,跟他說話完全感覺不到十八歲小孩子的幼稚,恰恰相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透著一股子成熟穩重的勁兒,很容易讓人信服。
邏輯通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絲毫沒有慌亂,陳大紅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真是一個十八歲小屁孩能說出來的?
但很快他就醒悟過來。
也許正因為這樣,女兒才會喜歡他,才會覺得跟他在一起有把握?
有個事實不容忽視,那就是以這小子的條件,他要是真的能做到一心一意,那自己那三十歲的老閨女,可真他娘的是撿到了。
所以自己應該怎么做?
……
陳大紅喝干手里的那盞茶的時候,回甘悠遠的茶香讓他覺得眼前一片清亮。
他改主意了。
偉大導師曾經說過,斗爭要講究方式方法。
現在的自己,一方面是無法判斷這小子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也就無法排除他的確沒其他心思,只想好好和女兒在一起的可能性,所以不能搞冤假錯案——畢竟他要是真能一心一意,那菲菲可真他娘的是撿到了。
另一方面,自己就算想給女兒意見,也不是這個時候——最起碼,得在自己和女兒完全和好,她重新樹立起對父親的那種信任后吧?
這么一想,他看顧運的眼神就又不一樣了。
事物是不斷發展的,矛盾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嘛,只要不是敵我矛盾,那就應該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為我所用。
想到這里,他就思索了下,然后說道,“你小子很能說,而且我也欣賞你敢承認、敢承擔的勇氣。不過老話說,路遙知馬力,這個日久見人心,是吧?你們兩個的事,我最終什么態度,不在于你怎么說,主要還在于你日后怎么做。我終究是她爸,這個你懂吧?”
老同志很有策略地先給顧運提了個醒,那就是要想跟陳菲兒好,先搞定他這個女朋友的父親也是很重要滴。
顧老狗二話不說,立即點頭。
“我懂,我都懂的。陳叔叔您說,要我怎么做?”
陳大紅拿起茶幾上的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斟酌了下用語之后,才說道,“我跟菲菲的情況呢,你大致也知道了。作為父親,我承認我虧欠了她很多,所以我現在想好好彌補下她。”
“了解,了解。”
“可是終歸是很久沒在一起了,女孩子的心思我又不懂,所以我想……”
“懂,我懂。”
“呵呵,懂就好。”陳大紅滿意地一笑,“畢竟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讓菲菲開心起來,不要再抑郁下去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