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坐進連號的勞斯萊斯,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坦然,略有激動。
沒有人喜歡失去自由,尤其是一向肆意不羈的孩子。
她討厭束縛,更討厭小小的幽閉的空間。
其實從進入那壓抑的房間開始,時棲就一直在克服,不讓自己去想十五年前的事,甚至是不去想自己身處在什么地方,要面對的事情。
蔣國華一開始審問她,她說不想說話是真的,不是不配合。
她抗拒的不是做口供這件事,只是純粹的不想說話。像海鷗島上那段失去的記憶一樣,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誰也不愿搭理。
時棲按下窗戶,在溫暖燥熱的風吹進來、樹葉隨風飄動、太陽冉冉升起,她感到仿佛有無數生命在向她招手歡呼。
紹輝看向窗外舉著手的女孩,放緩了車速。
傅珩問她。“出去走走?”
時棲搖頭,收回手。“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
“克服問題,是不是說明,這個問題是存在的?”
“你不克服,它也存在。”
“所以和克服沒關系,而是跟問題本身有關系。”
“需要幫助嗎?”
時棲抬簾看他,忽得一笑。
這一笑,肆意昴揚,如忽然綻放的花兒,惹眼極了。
“自己的問題,只能自己解決。”時棲手肘撐在窗上,支著腦袋,淡漠的淺色眼睛望著倒退的風景。“而且是必須解決。”
傅珩看她又恢復以前模樣的神色,忍俊不禁講“先解決眼前的。”
“還有多久?”
“現在八點零五分。”
距離發布會,還有不到兩小時。
他們現還沒回到星麗大廈,時間有點趕。
好在這時宋浩澤打電話來,說一切都安排好,就差人到了。
因此等時棲進入總統套房,就看到整個架子的禮服與三四名化妝師。
看到這么多人,時棲下意識往后退。
撞到了后邊的傅珩。
傅珩摟住她肩膀,將人往里邊帶。
時棲有些不悅。“這跟我想的有出入。”
“你可以面對他們,也可以叫他們都出去。”傅珩停在房中,掃了眼屋里的十幾號人。“他們是來服務你的,由你選擇。”
時棲看他們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腳趾都摳地了。
席佳昌怕她拒絕就講“夫人,你要不先進去洗個澡,放松一下?”
時棲看體貼英俊的秘書,冷峻落拓的傅珩,以及仿佛要按住自己強來的化妝師們。
點了點頭,抬腿往浴室走,渾身大寫的冷漠。
席佳昌看她誰都不愛的背影,想這新老板真個性。她這氣勢,絕對能壓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八卦記者。
傅珩去書房。“公司情況怎么樣。”ss,副總裁說有他在不用擔心。”
“公關部什么情況。”
“任總說他處理過比這更棘手的事。另外他還說,提問的記者有些是自己人,你與夫人同臺演講的時候,盡可能的親密些,好讓他們多拍點素材。”
“案子的事……”
“關于這點,要有記者提出來,可以讓他們去問警察,我們不作過多披露。”
“嗯。”ss,你已經幾天沒睡了。現還有點時間,你先休息會。”
傅珩沒回,看不停震動的手機。
是傅氏第二大股東,吳厚君打來的。
現在這個時候,那邊應該是晚上八九點。
傅珩看了下,把手機扔給席佳昌。“她出來了叫我。”
席佳昌應著,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出去。
吳厚君顯然是知道這個發布會的目的是什么,他沒表示反對,反而讓席佳昌替自己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