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聲笑,沈從信和夏蟬沒忍住,春霜和張嬤嬤倒是忍住了。
徐媽媽氣喘吁吁的撫住脖子,面色蒼白,加上長年累積的皺紋受過驚嚇后更是層層疊疊擠成一堆,納蘭微泠再次受不住,別過臉干嘔起來。
“你看吧!我都說姑娘身體得休息兩日。”沈從信老神在在,就好像剛才那一幕他沒看見那樣“姑娘本就有心癥,心智不全,睡不好,現下又落水,醒來又被你一嚇,神智又更亂了。”
徐媽媽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被納蘭微泠嫌棄了,又被沈大夫怪里怪氣的數落一通,終是忍無可忍。
“你們,你們這些個窮鄉僻里來的老匹夫、野丫頭,敢嫌棄我這個侯府里來的媽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待老娘回去告訴老夫人,讓她把你們一個個統統拉去挨板子!都發賣到窯子里去!”
夏蟬站出來回懟,那把天生的大嗓子似乎在這樣的場合亮出來,非常合適“這兒是姑娘的地盤,輪到你來對姑娘的人吆三喝四?你哪來的臉?!”
“哎呀!你這臭丫頭敢對老娘紅臉,看我不得好好收拾你!”徐媽媽說著,抬起手就想打一巴掌過去,被身后的張嬤嬤拉住了手腕。怎么使勁都不得,她扭頭不耐的喝道“你撒手!”
“我撒手?”
“撒手!”
張嬤嬤沒有放開,用力將之手臂掰至她后背,徐媽媽疼的‘哎喲’個不停。張嬤嬤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侯府出來的媽媽,我一個從宮里出來的嬤嬤都沒說什么,你倒先立起自己的威風。”
“不管曾經是什么,現下在這窮鄉僻里待久了,你就是個野婦!”徐媽媽在痛苦中斷斷續續的罵道。
“那我就讓你體驗體驗,什么才是你認知里的野婦形象。”張嬤嬤拖著徐媽媽往門外走,管她是怎樣鬼哭狼嚎、左撒潑右打滾,死皮賴臉的說不走。夏蟬興奮的與之同行,一人一腳的踢著徐媽媽離開此屋,力度毫不客氣。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納蘭微泠從床里爬出來,臉上已然沒有先前的慌張、害怕,只有清冷。可小臉的蒼白依舊表露出她身體的不適。
她看著徐媽媽遠去的背影,眼里閃過幾絲厭惡、仇恨。
春霜擔憂的上前扶起納蘭微泠。一旁的沈從信,從臉上扯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小麥色肌膚的公子臉,微微笑看納蘭微泠。
“她們帶了多少人來?”納蘭微泠好像并不在乎剛才發生的事,卻又很認真的問。
“二十個人。除了趕車的幾個小廝,其余都是新顧來的。”
“沒有其他人?”
“姑娘是說,有沒有老侯爺派來的人?”春霜見納蘭微泠投來的目光里,顯露出期盼,她不忍心卻又不得不說“沒有。”
納蘭微泠垂眸,暗暗摁下心里頭的憂傷,才去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春霜拿起衣架上的披風,披在納蘭微泠身上“姑娘,桃源林的村民已經打點好,隨時都能動身離開。”
“今晚動身,叫嬤嬤她們準備好。”
“不打算把我帶上?”沈從信冷不丁的插話進來,上前伏在納蘭微泠耳邊“我看到了,你還你捏了兩把老巫婆的胸。”
納蘭微泠臉上閃過幾分尷尬,嘴角同時還抽上一抽,轉開話題“放心,東席只會跟著我,即便你有多喜歡他。”
這話一出,輪到沈從信的嘴角抽了抽“你腦袋不堵,眼睛沒瞎,心也不傻,年紀也不小了,還看不出來我喜歡的是你,關那東席什么事。我喜歡女的!”
納蘭微泠清了清嗓子,攏了攏披風,反正能氣到他,她就很滿足。
“春霜,那位繼室的計劃,是不是要在半路將我殺了?”
“如姑娘所料,確實如此。不然又怎會顧來那么多新人,還是在老侯爺不知的情況下”春霜對納蘭微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