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牢房的路上,顏冰卿、萌娃相伴左右。
案件已經(jīng)塵埃落定,龐氏一家解除了枷鎖,衙役們只是遠(yuǎn)遠(yuǎn)跟著,不催不趕,給予顏舉郎足夠的尊敬。
“嵐兒,那五十金?”龐石幾次張嘴,終于問了出來。
“爹盡管放心,我自有辦法。”顏冰卿含笑回應(yīng)。
“委曲你了。”陳雨汐長嘆。
“娘見外,綰嵐是龐家兒媳,理應(yīng)做分內(nèi)之事。此事,其實是受我所累,你們不要怨我才好。”顏冰卿滿臉歉意。
“淵兒能娶到你,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龐石爽朗笑過,又問道“只是,那人何方神圣?”
顏冰卿遲疑了,對方來頭太大,說出來會讓公婆寢食難安。
“你想說的時候再說。”陳雨汐打圓場。
“謝謝娘。”顏冰卿暖心而笑。
公婆寬厚慈祥,待她和妹妹視若己出,這個家,若說有什么不足,就是丈夫有點(diǎn)傻,咦……不對!
今日公堂之上,他癡傻如故,看著正常,細(xì)細(xì)想來,先俱后哭,再到殺相圖,全程沒半句自陷不利的傻話,何等的干凈利落。
尤其殺相圖,出現(xiàn)的時機(jī)太過巧妙,僅僅是巧合嗎?
如果,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神奇畫技呢?
顏冰卿凝目注視,只覺往日宛如白紙的傻丈夫云山霧繞,有些看不真切。
龐多智莫名其妙,送去蠢萌憨笑,在老爹攙扶下,揉著屁股,專注于一瘸一拐走路。
陳雨汐看著心疼,上前扶住另一邊,驚異道“淵兒,你怎會作畫的,而且還畫得那么好?難怪嵐兒昨晚跑來,問你是否師從哪個隱世的書畫大師。”
難怪媳婦兒目光古怪,原來起疑了呀。
龐多智恍然,不過早就想好借口,絲毫不慌,立即就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不知道呀,我上回騎白馬去野外,好像吃過什么奇怪東西,在那之后,每天夜里都做夢。在夢里,有個白胡子老爺爺,不僅會飛來飛去,還會吟詩作畫……娘,你不知道,他畫的東西可好看了,全像活的一樣。”
“啊?”
老爹老娘滿臉懵逼,聽著好玄乎,就像茶樓說書先生嘴里的遇神仙啊。
“相公,在夢里,他還教你練劍嗎?”顏冰卿若有所思。
“似乎、好像……真有。”
龐多智含糊其辭,本來想借“吟詩作畫”打打預(yù)防針,就算回頭冒出幾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詩句撩你,你也會自行腦補(bǔ)出處,不用太奇怪。
可是,你咋聯(lián)想到相公我的外掛上去了呀?
好娘子,真是善解人意!
“故老傳說,仙人境界術(shù)士和武夫擁有諸多玄妙的傳承手段,托夢就是其中一種,相公好福氣。”
顏冰卿無比羨慕的解釋,二老聞言大喜過望。
“好吧,哥哥現(xiàn)在是詩仙、畫圣加武神附體,往后不用太藏著掖著了,奈斯!”
龐多智大樂。
“顏舉郎留步,御史大人有請。”
一個青衣隨從疾步而來,請走顏冰卿。
入了內(nèi)堂,稍事寒喧,孫瑾道“兗州御史少丞親自示下,擇青河郡五十畝良田地契,以田抵金,死保龐文淵。此案龐文淵自救得法,只需五十金便夠,倒也算意外之喜。”
說著,他遞出一張紙,笑道“青河郡沒有猛獸、兇獸侵?jǐn)_,每畝良田可作價六兩金子,這是十畝良田地契,顏舉郎收下吧。”
顏冰卿怔了怔,搖頭道“少丞及大人厚愛,綰嵐不勝感激,兩百金龐家拿不出,五十金,還是有辦法的,請大人收回地契吧。”
“顏舉郎無需客氣。”
孫瑾勸道“龐家普通家境,溫飽有余,富余萬萬談不上,就算顏家,我特意了解過,顏老御史生前為官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