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正是馬南寶,其實還不到五十,只不過和陸秀夫、張世杰等人一樣,有些未老先衰了。
眼見來人正是自己那兒子,馬南寶登時眼含激動淚水,“二朗?真是你!你...你回來了!?”
父子二人雖只兩三年未見,卻如隔世,相擁而泣。
趙維在一邊搓著手,只等父子倆親近完了,趕緊上去一個大揖拜下去,“拜見恩公,維與您老請安了!”
嚇了馬南寶一跳,好好瞅了瞅趙維,心說,這是趙維?
長的挺像那混蛋寧王的,可干出來的事兒,一點也不寧王呢?
“不,不敢當!數年不見,維殿下...讓南寶...認不出了。”
趙維一聽,怎么這么生疏呢?這可不行哈!
趕緊又一個大揖,“恩公既是我趙氏恩人,又是小侄的叔伯,當受此一拜!”
馬南寶受不了了,左右看看,趕緊一讓,“且歸家再說。”
說著話,將四人引入宅中,大門緊閉。
到了廳中,賓主落坐,這才焦急問起皇駕下落。
趙維等自無不言,將這兩年間從東瀛一路渡洋遠遁的細節,逐一說給馬南寶聽。
包括大宋在美洲的處境,還有趙維等人回宋提振民心的意圖,也是言無不盡。
聽得馬南寶唏噓不以,又哀又喜。
哀的是,國運勢微,竟要跑那么遠來生息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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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喜的也是,大洋之側竟還有那么一片天府之地供趙宋絕處逢生。
連嘆,天不亡宋家啊!
當然,馬南寶更為驚訝的,是趙維的轉變。
萬萬沒想到,當年那個無惡不做的寧王竟有浪子回頭之日,如今已是獨擋一面,回來主持大局了。
至于趙維,側是心懷鬼胎,捧著老爺子聊天,怎么高興怎么來。
繞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終于膽戰心驚地提出要去大都救人。想請南寶大伯行個方便,能不能投了元朝算了!
“你要去救文相公!??”
馬南寶一聽,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趙維對上老爺子那吃人的目光,下意識往后躲了躲,“是...吧...”
“還想讓老夫降元!?”
趙維快哭了,鋪墊的還不夠,卻是急了點。
大手摸上了臉頰,整個人能往后仰多遠就仰多遠。
“伯,伯父息怒!我...我這也是沒辦法。”
“大都地處北方,與南邊完全不同。不借伯父之名,難道您老讓我去找太皇太后幫忙不成?”
太皇太后,便是謝道清謝太后,理宗趙昀的皇后。
德佑元年,恭帝登基,謝太后垂簾聽政。后來,和恭帝一起降元,如今還在大都養老呢。
話說到這份兒上,趙維也沒辦法了,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馬南寶,“為,為難伯父了...”
馬南寶再怎么說也是讀書人,讓他放棄名節投降元朝,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只不過,趙維沒想到的是,馬南寶殺氣森然地瞪了趙維半天,終還是沒有抽人。
眼中怒氣漸漸平息,良久。
“若能救文相脫難,老夫縱死又當如何?又何況名節?”
“啊?”趙維一愣,“伯父...答應了?”
只聞馬南寶道:“維殿下先別高興太早,老夫答應你有何用?”
“什么意思?”
馬南寶苦笑,“殿下且聽我說,南寶于新會、香山兩地確有些名望。之前,湖廣王相阿里海牙還派人找過南寶。傳話說,若南寶公開歸順,可既往不咎,并舉為廣東商業之首。”
“但是,就算南寶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