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整個院子,最后站在院子的另一端,那又是何用意?
如果用他走出來的這張圖來看,那個點...那個他最后站定的點,得有多遠啊?
裝作散步院中的樣子,有意無意踱步到趙維最后站的那個點上,長嘆一聲,“國之不國,吾輩之責!”
說得傷心,搖晃兩下,轟然暈厥。
暗中士卒一見,連忙破門入院,將文天祥扶到屋中安歇。又叫來郎中救治半晌,終無大礙。
最后上稟忽必烈,是積郁成疾,需將養一段。
待郎中與士卒退去,屋中只剩文天祥一人,老人家凝視屋梁甚久。
終于動了,緩緩抬起手臂,只見右手掌心緊緊握著一塊石頭,上面有趙維用血跡草書的兩個小字——扶桑!
“扶桑......”
“扶桑!!”文天祥再也忍受不住,老淚橫流,“扶桑啊!!”
“日出扶桑”的扶桑。
一邊憧憬著那有如天國一般的傳說之地,一邊用粗糙老手在石頭上狠狠地、慢慢地搓揉著。
直到血跡不在,這才停下,美美的進入夢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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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有點后悔了,準確地說,是腸子都悔青了。
你說我閑的沒事兒,考驗那個混人做甚?
考驗也行,為什么拿文天祥去考驗呢?
把朕的文履善都給氣病了,卻是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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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文天祥病倒,忽必烈一宿都沒睡好覺。
第二天一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起居大監,去內庫采辦,取最好的生活用度給文天祥送去。
才四十多歲,你看都老成什么樣兒?痩成什么樣兒了?
并且詔令御廚,以后文天祥的三餐飲食一概交由御廚置辦,做之前還得先問問先生,想吃什么就給做什么。
另外知會北兵馬司,以后只要文天祥不出北兵馬司的營門,任何地方可以隨意出入,放寬關押范圍。
起居大監接了旨意,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去辦。
倒是把阿丹羨慕的不行,他娘的!支用內庫,跑跑腿這種活兒,怎么就不找我呢?這里面油水大了去了。
“去!去寧國侯府把疊山先生給朕請來。”
得,又是寧國侯府!
阿丹命苦啊,又要對上那個惡心人的趙維。
......
忽必烈叫疊山先生來見駕,也是為了文天祥。
他覺得改善生活,賜以御食,這些都是表面工夫。真正想安撫文天祥,還得是派一個得力之人去勸一勸。
想來想去,這個人似乎只有疊山先生最合適,畢竟兩個人是同年。
謝疊山也沒想到忽必烈還有這種操作,讓他去?
表面上又不敢有半點表現,只得道:“陛下想讓枋得如何勸?是勸降?還是勸安?”
忽必烈想了想,趙維那么一攪和,短時間內是別想提勸降的事兒了。
無語道:“罷了,只要文履善心下稍安,降不降的從長計議吧.!
先生此去,只需敘舊言交便可,也不要說是朕的關心。只求文山先生能早得安詳,祛疾康泰吧!”
忽必烈這可不是虛偽的奉承話,他是真的愛極了文天祥,
要不是原本的歷史里,忽必烈最終還是殺了文天祥的話,只看文天祥在大都那三年,說忽必烈饞人家身子都不為過。
怎么說呢?舉個例子吧!
有一次忽必烈召見文天祥,有親自勸降,也有借天威震懾的意思。
文天祥一進殿,忽必烈自然沒有好臉色,冷冷說了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