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先生,我想借入京都的時機,斷了天皇一脈!”
謝疊山一愣,“這是為何?不是說,只有那后宇多天皇見過你的真容,托付王道長用毒除之便可,何故波及親族?”
趙維:“實話告訴先生,后宇多我都沒打算讓他死!”
“啊?”
“我原本的計劃是,把后宇多也弄到扶桑去,由朝廷幽禁。
這是給東瀛留的一個后手,萬一將來成了我大宋的隱患,便可以把后宇多天皇抬出來,擾亂東瀛內部。
至于其他天皇一族,愛降元就降元,愛依附北條時宗就依附,咱才不管呢!可是現在,我有點改變主意了。”
疊山先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趙維。
他居然能想得那遠,說明這孩子長大了不少。
“那因何改變主意呢?”
趙維:“我想絕了天皇一脈,徹底斷了東瀛文化的根源。”
東瀛文化,一部分來自漢學;另一部分,也是他們為之驕傲的,可能就是自有史以來便是天皇一系傳承,從未斷絕了。
天皇,與其說是東瀛的皇帝,不如說是東瀛的根基。
即使幕府專權與天皇內斗等等,做的再怎么激烈,也從來沒動過取而代之的心思。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更是信仰。
也就是說,天皇在東瀛百姓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臣再強,主再弱,頂破大天也只能為曹操,絕不可能出現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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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社會的穩定,還有后世東瀛的崛起,都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趙維覺得,不如老子一步到位,搬空了你的書庫,再絕了天皇的種。
最好北條時宗識趣兒一點,借著大移民和天皇死絕的機會自立稱帝。
那東瀛不就徹底和原本歷史中的那個東瀛說拜拜了嗎?
可是趙維沒想到,疊山先生對于這個想法堅決反對,“不行!”
“為什么?”
“因為太危險!”
“怎么講?”
先生道:“你主張不速攻東瀛,在本洲轉了好幾個月。這一點雖說違背了忽必烈的旨意,但是自己的臣子什么樣,忽必烈還是清楚的。
他知道,一個小小的寧國侯左右不了那些蒙古悍將,是伯顏愿意慢下來,才可能采納你的意見慢下來。
只要戰事不遇大的挫折,不需要一個替罪之羊來給朝堂一個交代,還是有一定的機會寬容處理的。
但是,一但你殺了天皇,那就必死無疑!”
“為什么?”
“因為這不單單是一個東瀛的問題,涉及到所有元朝周邊小國。東瀛天皇被元軍殺了,誰還敢投降元朝?必頑抗到底!”
謝疊山神情嚴肅,“這會給忽必烈征服安南、吳哥、爪哇諸國帶來很大的阻力,忽必烈必不容你!”
好吧,趙維只顧著想怎么借機滅了東瀛的火種了,卻是沒先生想的周全。
“可惜了!”
“殿下當知,借紈绔之名委身大都,凡事都要有度。有些事殿下可為做,有些事卻是萬萬碰不得。”
“嗯。”趙維虛心受教,已經習慣了受疊山先生的點撥。
“那就不碰,按原計劃擄走后宇多,給東瀛留著天皇。”
話剛說完,伯顏就急匆匆地闖入謝疊山營帳,“先生快看,陛下有詔!”
嚇了趙維一嚇,還好沒讓伯顏撞見二人談話。只不過,心生疑慮,忽必烈的詔令?什么急事?
結果謝疊山一看,登時驚的不輕,竟抬頭直勾勾地看著趙維。
“怎么了?怎么了?”
趙維裝起渾人本色,“什么事慌慌張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