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行了。
做一宗萬貫交易,用銅錢差不多得13噸,換成白銀也好幾百斤,得拉上一大車。
金屬貨幣笨重的弊端,就徹底顯現出來了。
所以,兩宋也有錢鋪、當鋪、銀樓之類的經營機構向民間提供存儲業(yè)務。
把錢存我這兒,拿著錢鋪銀樓的憑證去交易,到時買家再拿著憑證來取。
相當于早期的銀行。
只不過,這種業(yè)務是收費的。
也就是說,百姓把錢存進去,不但沒有利息,反而要給錢鋪傭資。
后世以及趙維要干的這個銀行,把錢存了不但不收傭資,還倒找錢的模式,堪稱顛覆。
給百姓提供了便利,還能錢生錢,誰會不存?
第二個可以讓百姓存錢進來的優(yōu)勢更直接。
別忘了,趙維背靠的是大宋朝廷,可以強行讓百姓存錢。
不說別的,扶桑各船廠、軍屯、官營機構,包括給十幾萬印第安人發(fā)放傭資。
只需要動動手指頭,一人發(fā)一個存折,然后告訴他們,每月傭資自動存在銀行了,去取就行了。
就這么簡單。
想通這些,趙維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
只要存取,夠當下用的就足夠了,我扯那么多沒用的干什么?至于貸款、和其它功能,將來慢慢摸索,慢慢增加。
現在,只要存取,再算出一個既有足夠吸引力,又不至于賠太多,造成麻煩的利率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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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
接下來,就是把銀行建起來。
當然,建起來之前,得去搞定陳宜中。
這老頭兒在籌政司坐了三個月了,比自己還慘,都快發(fā)芽了。
也不知道那老頭兒見了自己什么反應,兩人可是有仇。
再加上這回兒,那老爺子恨不得吃了趙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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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籌政司。
陳老爺臉色有些蒼白,倒沒什么大礙,幾個月沒見啥陽光的那種白。
沒辦法,早晨上工就在屋里坐著,中午有人把飯送到屋里來,到了晚上出戶部,天都快黑了。
他又不好意思不來,更不好意思出門走動,怕被人看見,丟人。
和陸秀夫、江鉦一起,算計了寧王,算計了太后,結果人家那兩位都放出去了,卻把他給留下了。
陳老爺這輩子也沒干過這么虧本的買賣。
出去干嘛?讓人看笑話?
不說別人了,連戶部侍郎曹慶熏他現在都躲著走,刻意避開。丟人,怕對上曹慶熏的眼神兒。
堂堂大宋宰執(zhí),也算臨危受命的國之梁柱,現在卻被孤立到這個份兒上,陳老爺真沒臉見人。
看著落了一層薄灰的桌案,已經涼透的茶湯,陳老爺恨恨,“唉...人走茶涼,人走茶涼啊!”
“戶部那幫小兔崽子,三天沒來打掃了,這茶還是昨日老夫自己打的。唉...人走茶涼啊!”
陳老爺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卻是牙關死死的咬著。
“曹慶熏啊曹慶熏,你卻是忘了,是老夫一手把你提拔起來的啊!現在整日跟在蘇任忠屁股后頭,卻是把老夫的知遇之恩忘的一干二凈了?”
“唉!”長噓短嘆,“你不來也行,派個小崽子給老夫打掃打掃,打個茶圍也行啊?”
一臉凄苦,“不打掃,不輦茶,也行!你找個人來和老夫說說話行不行啊?老夫這上嘴唇和下嘴唇都快粘在一塊兒了啊!”
“唉......”
慢悠悠的一抬頭,陳老爺無所是從,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都快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