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猜的沒錯,這對母子確實是王五郎的家眷。
王妻只是尋常婦人,早間官兵直接來了兄長家中,稀里糊涂就被帶到了這來,直到現在還是懵的。
還以為是做錯了什么事,觸怒了官府,自然是戰戰兢兢。
王妻此時甚至已經是強忍淚水,面目凄然,她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
嫁與王五郎,她并無怨言。
趕上這個亂世,萬里奔波,也幸好有夫君在身邊照應,否則她都不敢想能不能到扶桑。
可是,到扶桑之后,她的惡夢就開始了。
王五郎仿佛中了邪一般,再不安心持家,再不顧及她們母子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沒影兒的事情之中。
用老人的話說,就是不務正業,敗家之相。
是的,對于傳統的漢人家庭觀念來說,不務正業就是惡,就是不仁不孝!
王妻也勸過好多次,可是不但沒勸住,王五郎反而越陷越深。
到最后,屋子燒了,炸了,他自己也弄的不人不鬼,卻還不知悔改。
王妻失望,也無助,只得跑到兄長家中,徹底放棄了這個夫君。
再后來,妻離子散之下,他竟還不知悔改,把田產敗光之后,居于城外,形同乞丐。
如今,王五郎已經是左鄰右舍的笑柄,成了八卦談資。
連帶她這個做妻子的也抬不起頭來,整日郁郁家中。
她不敢出門,不敢聽那些風言風語,更不敢想孩子再大一點,怎么在這世間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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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頂梁柱,卻成了母子二人的惡夢。
如今,王妻對王五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更是托人寫好了休書,只求和離,擺脫這個惡夢。
不為別的,為了孩子,也不能讓王五郎再攪和在他們母子之間。
但是沒想到,今日一早,又被官兵盯上,抓到了這里。
王妻心中凄苦,命怎么就這么苦呢?
無助...平民百姓,婦道人家,現在的她,只剩下無助。
至于專利司門前的普通人,也有一些是認識這婦人的,有旁人好奇,登時八卦之火燃起,向左右科普開來。
“嫁了個瘋子,家破人亡,淪為笑柄了。”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倒也可憐!”
“可憐什么啊?那王五郎就純淬是自己把自己作成那副鬼樣子的。”
“是...這么這么回事。”
人群之中只有議論,沒有安慰。
亂世異鄉,誰管得了你那么多?誰又還沒有幾分苦楚難言?
只能說,她命不好,選錯了人家。那王五郎,呵呵,誰沾上誰倒霉!
但是,這些竊竊私語傳到王妻耳中卻是無比刺耳,一直忍著的淚水悄然而下。
“唉!”
帶母子二人來的兵卒回頭瞥了一眼,也是無奈。
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不知頭尾,也只能說這母子可憐,卻無他法。
有人嘀咕,“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寧王,卻要在此示眾?”
另有人道:“不該說的少說!寧王......”預言又止。
本想說,寧王雖說救國救難,但別忘了,那也曾是個混不吝的主兒,什么事兒干不出來?
“小心語失,引禍上身!”
正說著,遠處長街一陣熱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抬眼一望,不由皺眉。
只見一頂四面紗簾飄蕩的八抬大轎自長街對面而來,隱約可見,轎上坐著一人,佝僂黝黑,不像什么富貴人物。
但是,排場卻是真不小啊!
是啊!能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