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卻是乍然而止,誰也笑不出來了。
“怎么辦?”
楊亮節一攤手,“張簡之不愧是張簡之,老家伙怎么那么多壞心眼兒?如此一來,咱們還真不好發聲了!”
顯然,楊亮節也把什么都看通透了。
而且,他和陸秀夫不一樣,陸相公還抱著一絲幻想,張簡之是真不想寧王把教改辦成。
而楊國舅則是認定,這是張簡之先發制人的算計。
陸秀夫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國舅認為,張相就是在幫寧王成事?”
楊亮節瞪眼,”這不明擺著的嗎?趙維是他什么人?那是他最寶貝的弟子。為了趙維,讓張簡之死他都不會眨眼,哪有那么容易說賣就賣?”
陳宜中有不同意見,“我看未必!張簡之其人,生性涼薄。面上看,他對寧王如國舅所言,可是在他心里,也許誰都是可以利用,可以拋棄的棋子!”
“非也!”楊亮節再次否定。
“陳相對張簡之的了解,還是浮于表面。這么說吧,奸學黨魁可不是什么無情之人。相反,張簡之是最重情誼的人!”
“他性格古怪,主要原因還是被前三個弟子傷的太深了,而這第四個弟子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趙維如果不背叛他,背叛張簡之僅存的一點道義,那張簡之就不可能背叛趙維!”
“......”
“......”
陸、陳二人對視一眼,心說,有國舅說的這么邪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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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么說,既然楊亮節已經如此篤定,那他們也只能按張簡之是人在曹營心在漢的立場來考慮問題了。
“這么說,后天的玉林齋大宴,張相公的方向肯定就是掀起民勢了?”
楊亮節道:“多半是如此了。不用別的,只要趙維那邊當眾將教改之方提前公布,那必然是民心沸騰。”
“哪個普通百姓不想自家子孫也能捧書拭卷的成為一個讀書人?哪怕這個讀書人和咱們心里的讀書人不一樣,學的根本就不是儒學大道!”
此言一出,陸秀夫、陳宜中的心更往下沉。
“如此說來,那咱們就更不能表態了。”
是的,他們這些人的處境就更加被動,更要小心翼翼了。
既不能偏向士大夫階層,也不能偏向寧王。
偏向士大夫反對教改,那就是與全天下的百姓為敵。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都是要名留青史的。而史冊中的那一筆是留香還是遺臭,是不得不去考慮的包袱。
而偏向寧王,則是等于背叛了士大夫,背叛了一生所學的信仰。
想清楚這些,陸、陳三人再次苦笑。
“張簡之...人賊也!”
這老家伙兒,真的太不是人了!
“怎么辦?”陳宜中今晚說的最多的就是怎么辦。
“能怎么辦?”楊亮節道:“哪怕為了大宋之穩定,也不能讓玉林齋宴會成為大宋內亂之始!”
抬頭看向陸秀夫和陳宜中,“我先表個態,我不管什么教改不教改,也不管什么士大夫不士大夫!”
“我楊亮節自元人入境那天開始,便已經不關心什么家族基業了。若教改真有用,那改就改了。但是,決不能是現在。”
“現在正是宋元兩國決定命運的時候,不容許有半點紛亂!”
“所以,只能對寧王說一聲得罪了!老夫不能讓他壞了大宋的基業!”
一番慷慨抒發完,卻是換來陸秀夫的苦笑譏諷。
“國舅這是在給自己壯膽兒吧?你不幫寧王,那你去幫呂師留他們好了。”
“呃....”
楊亮節一窘,噎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