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趙維出風頭的時候,一幫人圍著捧臭腳,怎么到我這兒,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在衙門里轉了一圈兒,見文官和差吏都是各安其政,王侍郎有些無趣。
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例行公事的去下屬各工坊又轉了一圈兒。
什么炮坊啊,兵甲監啊,軍械監啊,雷火院啊....
這是王仲林每天必做的事兒,每一處都是極為重要,不看一眼他不踏實。
而且,今天還是懷著激動的心情去的。
萬一哪個地方消息靈通,知道他老王的壯舉了呢?
可惜了,下面的工坊可沒衙門口兒的消息靈通,不但沒崇敬沒感激,一個個見了他還跟見了仇人似的。
沒辦法,侍郎大人下來準沒好事兒,不是訓這個就是罵那個,要么就是來告訴他們加班趕工的。
匠人們能有好眼色才怪!
到了南郊的實驗區,在門口碰見徐良了。
這貨不但沒好臉色,反而一臉嫌棄,“你怎么又來了?走走走走!見了你都沒心思干活了!”
把王仲林氣的啊,這幫沒良心的東西!
梗著脖子往里走,卻見徐良身邊跟著個婢女,正抱著個鋪蓋卷兒,門口還有輛大車,也不知道是裝車還是卸車。
不過多半是卸車,就徐良那老色鬼,已經弄進來兩個婢女了。
還往里塞?你睡的過來嗎?
王仲林這火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我說徐良,寧王不在,沒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你干脆把你八房小妾都接過來得了!”
徐良也不示弱,像他這個級別的大牛人,根本就不甩王仲林。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特么夜里不舒服了,白日里哪有精神頭兒干活兒?”
“再說了,有本事你沖老亦和老瓦吼去啊!那倆紅毛兒老色鬼,就差沒搬家了。”
“你!”王仲林漲紅了老臉,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狠,最后悻悻甩袖,“怎么就不能爭點氣呢!”
說完,掉頭就往里走,再不管徐良這個齷齪人。
進了實驗區,王仲林那點好心情卻是煙消云散。
說白了,他哪來的底氣在朝上罵相公?還不就是他工部這些年有功,有大功!
這幫匠人給他的底氣,出了不少成果,他才敢指著呂師留的鼻子罵。
但是,任何地方都一樣,開始的時候憋著一口氣,救宋也好,不辜負寧王也好,給匠人們長臉也罷,干勁自不用說。
可是時間長了,那口氣泄了,再加上大宋越來越好,救宋的心情不那么迫切了,人也就放松了下來。
一個個的,不思進取,開始享樂。
王仲林知道這不對,可是說了也沒用,也沒人聽他的。
其實想想,朝堂上又何嘗不是呢?
初到扶桑的時候是什么樣?現在是什么樣?
那時寧王說什么是什么,誰站出來說個不字了?
同樣的,現在不行了,日子好過了,人心也松了。
教改之務,如果放在六年前,只要有人提出來,說這事兒對大宋有利。王仲林敢保證,沒一個人會反對。因為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了,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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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大宋越站越高,當官的想的也越來越多,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了。
正郁悶著,就見王五郎頂著個雞窩頭,黑眼圈大到占了半張臉,正蹲在他的實驗室門前朝他招手。
“老王,過來,過來!”
跟叫狗似的。
把王仲林氣的啊,瞪著眼就沖過去了。
“你個黑矬子,再叫一聲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