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放人的這招兒真是絕了。
你想啊,放了,那就放了,還能怎么樣?
那兩人就算不服氣,就算要鬧,張相爺都說了,給你賠不是,你還能怎么樣?這么點事兒你是能撼動舊黨啊?還是能罷了張簡之的官啊?
都不能。
而反觀王曹二人,可是損失大了。
宮門前好好的一場大戲,讓人給攪和黃了。你再想組織這么大的場面,哪有那么容易?
這兩人就算是鬧,就算繼續罵,那也是和民情分割開了的鬧,是官場內部的鬧。鬧再大,那都是可控的。
“高....”賈長德贊嘆出聲,向張簡之徐徐一拜,“相爺果然高明,學生嘆服!”
“哼!”卻聞相爺一聲冷哼,“高不高明還不是沾沾自喜的時候。”
臉容一冷,“此事卻是給我等敲響了警鐘。”
眾人一肅,齊聽相爺訓話。
只聞張簡之森森道:“此事說明,教改之務還遠遠沒有結束,意圖毀我圣人基業之徒大有人在,我等尚不可松懈半分。”
“而且,王曹二人放出之后,必不肯善罷甘休,定要再提教改之事,我們要早做打算,務必絕二賊之念于須臾!”
眾人紛紛點頭,唯相爺馬首是瞻。
個個開動大腦,一一獻策,一場針對教改,針對王曹二人的密謀由此展開。
首相職房的大門直到黃昏時分方緩緩打開,幾位舊黨核心面色凝重的從中而出,各自散去。
洪呂生走在最后,等大伙兒都走空了,才回身與張簡之詢問,“那學生現在就回大理寺放了那二人?”
張簡之皺眉想了想,“不急!明早再放也是一樣。”
面有狠辣:“那二人既然要與老夫做對,那便先嘗嘗苦頭!”
對呂洪生吩咐道:“今晚你回大理盯著,不許給飯,不許他們睡覺。雖不可大刑及身,但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上下掃看呂洪生,“身上掌刑者,是要會些手段的!”
呂洪生一喜,王曹和他們呂家可是有仇的,現在終于落在他手里了?
眼神里隱隱有幾分暴虐,“定不辱命!”
.....
福寧宮,趙昺伏于案首,心思深沉。
李大官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圣人!已經掌燈了,政事堂那邊才散。”
趙昺下意識點了點頭,“知道了。”
之后再沒了動靜。
李大官在一旁期待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又提醒一聲,“圣人....王曹兩位侍郎...可還關在大理寺呢....圣人就....”
趙昺抬頭,“就什么?”
李大官諂媚,“就真不管了?”
趙昺看著他,良久,“也對,是要管的。”
李懷仁一拍大腿,心懷大松,“就是嘛!”
趙昺,“白日里都知道朕在城樓上,若是不管不問,也不表態,總是說不過去的。”
李大官再拍大腿,“對嘛!那還請圣人吩咐。”
滿心期待,等著趙昺下旨。
卻聞趙昺來了一句,“傳下話去,就言朕突染急癥龍體有恙,近日于內宮靜養醫治。朝中大小事務,由東西兩府督辦。明日起,缺朝!”
“啊!?”李大官聽傻了。
搞什么啊?他腦子是真不夠用了。不是救人嗎?怎么連朝都不上了呢?
懵著....
卻見趙昺從未有過的嚴肅,“懷仁....”
“啊?”李大官一怔,整個人都不好了,官家可是很少叫他名字的。
“奴婢在呢....”臉色一垮,“圣人能不能別嚇奴婢啊!到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