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想變得強大,首先就要獨立,可是眼下尤尼卡無論走到哪里,身后總是會跟著麗娜與娜蒂,麗娜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只不過是單純的覺得她被伯爵‘包養’,而麗娜作為她的好友兼女仆更是寸步不離的時刻關照她。
盡管尤尼卡說了不止一次,她并不是伯爵的情婦,可是眼下的處境也實在是有口難辯。
而娜蒂,只不過是目的很明確的在監視她,娜蒂從不會明確的對尤尼卡說你要老實的待在院子里,她只會在尤尼卡想要走出院子的時候默默攔在尤尼卡的身前,并搖頭示意尤尼卡不能走出去。
這個院子里只有三個人,她,麗娜娜蒂。
尤尼卡期初并不覺得娜蒂一個人可以攔住她與麗娜兩個人,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麗娜并沒有想要幫助她離開這里。
“我親愛的尤尼卡,你為什么總是想著要離開這里呢?你甚至可以天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香軟可口的面包,還有新鮮的蔬菜與水果送到你的口邊······”
尤尼卡打斷麗娜的話,輕輕的說:“麗娜,我想要的并不是這些。”
麗娜感到很是詫異,問道:“那你想要什么?難道你想成為伯爵的夫人?尤尼卡····我們只是卑賤的黑發,永遠也無法成為貴族的夫人·····”
尤尼卡沒有想到麗娜誤解了她的意思,著急解釋說:“不是的,我并不是想要成為伯爵的夫人,我只是無法說服自己成為任何一個人的附屬品。
“麗娜,擁有黑發的人并不應該被打上卑賤下等的標簽,所有人生來都是平等的,黑發與金發是一樣的存在,金發并不比黑發的人多長一個腦袋,黑發也并不比金發的人少一根拇指。
“況且同樣都是人,就應該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自由,也有選擇的自由。而我本身所需要的,都是遠超過了金錢以及地位的其他事情。”
麗娜睜大了眼睛,她覺得雖然尤尼卡說話的時候語調雖然輕輕的,聲音也并不是多么的擲地有聲,可是那雙仿佛會發光的眼睛像是會看透人的內心一樣,平等,誰不想要呢?麗娜也并不是從始至終都認為黑發是最卑賤的存在,在她還小的時候,她也有質疑為什么黑發就一定要低人一等的疑問,她也好奇到底是誰在最初規定,黑發就一定是最骯臟,最低微的。
可是,當麗娜問起她的母親她的這些疑問的時候,母親也只是后怕的捂住她的嘴巴,像是她說了什么恐怖的話,隨后便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她們,她們黑發是怎么卑微低賤的存在。
隨著年齡的增長,麗娜也漸漸的明白了,黑發與金發是連說都不能一起說的存在。
但是就在剛剛,她從尤尼卡的話中聽到了小時候自己因黑發而質疑的聲音。
“尤尼卡···你這樣的想法如果被伯爵聽到是要受到懲罰的,況且,黑發的處境不是自己認為平等就可以平等的,幾百年來,也不是沒有人認識到這種現象是不對的,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掌握財富與土地的只有淺發系的貴族們。而淺發系的貴族們又怎么會容忍黑發在他們的領地上獨立抗議呢?”
尤尼卡有些驚訝,原來她所認為的單純的麗娜也并不全是她想象的那樣,麗娜明白黑發與金發并沒有什么不同,可是卻也了解這并不能改變什么。
與其讓自己每天都為無法得到平等而苦惱,還不如讓自己妥協,這樣還能每天都帶著快樂的心情侍奉貴族,這或許就是麗娜的想法吧。
因為知道無法反抗,而麻木的接受現狀。
這不正是尤尼卡現在所經歷的事情嗎?可是,這真的正確嗎?明明知道是錯的,但還是要說服自己接受,陷入了永遠也無法解脫的死循環。
“麗娜!!和我一起糾正錯誤吧!和我一起對錯誤的存在說不吧!好嗎?現在國王不是要實施新政嗎?那或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