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泗水瞇著眼掃了眼她不由自主護住肚子的手上,似乎確定了什么,臉上瞬間罩上一層陰霾,陰陽怪氣的喚:“柳如紜。”
柳如紜心中一緊,壓著聲音道:“閣下何意?”
花泗水一想到如今九州大陸的人是如何傳他的至交好友沈瀾的閑話的就半點也不想和柳如紜多說一句廢話,他日沈瀾從極北之地歸來自有他自己料理這個蕩婦。
不過,今日他既然遇上了就要給沈瀾討幾分利息!
花泗水毫不留情,抬手一掌打過去。
柳如紜一驚,避之不及,只能抬手堪堪擋下,一聲清脆的脫臼聲傳入倆人耳中。花泗水的掌風掀飛她的斗笠,露出整張白皙柔和的小臉。
花泗水一楞,這個女人臉部線條柔和,垂眉的模樣溫和的宛若橙花樓中最為雅淡的素菊,和柳如紜有三分英氣的臉半點也不像,他認錯人了。
柳如紜抱著斷臂垂眸,心道,還好她為了躲避身后跟蹤的人,翻墻進來的一瞬就吃了換顏丹,拖了這一時半會恰好幻化完,否則怕是要同這蠻不講理的花公子好一番糾纏不休了。
花泗水趕忙從墻頭落下來,一揖,道:“冒犯了姑娘,是在下認錯人了。”
柳如紜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看著在她面前彎腰鞠躬的人,從以沈瀾未婚妻的身份認識他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堂堂花公子低聲下氣的跟人說話。
“那我可以走了嗎?”柳如紜不客氣道。
“姑娘自便。”花泗水直起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忽又想起什么,又問:“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師承何人?”
柳如紜眼眸一轉,道:“慕云悵,師尊乃一云游散人,說了你也不識。”
柳如紜這話說的毫不客氣,話畢,再不滯留踏出這方令她不適的土地。
花泗水看著柳如紜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慕云悵?不敢言明師承何處,在束高閣一出手就是一方雪晶,有意思。
“公子。”陰處冷不丁冒出一個雙手環胸腰間配著鴛鴦刀的人,看樣子這人一直都在。
柳如紜竟一點也未發現,可見這人修為必在她之上,隱匿能力也是極佳。
“老六,你去跟著她,跟遠點看看她什么來路。”花泗水吩咐道。
“是。”
一道暗影立馬追著柳如紜離開的方向而去。
耽擱了這么久,天已經全黑了,到底是有身子的人,柳如紜也疲于奔波,索性回到客棧歇息。
咬牙將斷臂接回去,喘著粗氣發鬢被汗濕,看向不遠妝臺上不甚清晰的銅鏡。
柳如紜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換顏丹的效果很滿意,不過換顏丹一次只能維持一個月,晃晃瓷瓶,聽著瓶子里的響動,還有好幾顆,應該是夠了。
洗去一日奔波的塵埃,柳如紜摸出今日儲靈玉,一時沉默,最終嘆了口氣,罷了,終究是有緣無份。不再多想,將儲靈玉放于手心靜心汲取玉中的靈氣。
柳如紜的身體就好似一顆缺水懨懨的小苗補充了充足的水分重新精神起來,就連剛剛斷了的右臂都沒那么痛了。
兩個時辰之后她伸了伸胳膊,沒有再感到任何不適,終于收起儲靈玉躺下休息。
柳如紜頂著朦朧細雨再回到云生海,云生海昨日還晴朗雪白的天空,今日仿佛被籠罩了一層陰霾,沉悶了不少,雨入海面融為一體再分不出你我。
柳如紜吞下避水珠,避水珠能幫她在水中暫時封閉氣息,不用呼吸,不過也只能維持一個時辰。
她昨夜又用儲靈玉補充了靈氣,對深入海底倒是加了幾分保障。
深吸一口氣,柳如紜手提星河縱身躍入海中。
越是深入,光亮就越弱,不過片刻她眼前便不見亮光了,不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