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紜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牢里,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起來!送你上路了!”
柳如紜被粗暴地拖出了牢房。
她的腹部一直在隱隱墜痛。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被壓在斷頭臺!
幾個時辰前,秦紫苑親自來見了她一面。
“我很抱歉。”
沉默了良久。
“你可有未了的心愿嗎?”
柳如紜思緒不禁發散,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好像是沒有的,唯一的一點遺憾,大約是沒見一見這個陪伴了她那么久的“孩子”到底是何模樣。
潛移默化中,她竟然也習慣了腹中的“孩子”,視其為身體的一部分,不再抗拒。
柳如紜瞇著眼,仰著頭。
二月春雨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干渴的雙唇上落了點點雨露,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她的心中不知為何,很平靜、很平靜。
就好像,臺下顫動的人們圍觀的不是她。
被高臺上的人下令行刑的亦不是她。
腹中在躁動不安,她感受到它了!
她并不覺得殺了秦柊之子就該償命,她也不想死。
更不想腹中無辜的“孩子”連天空都沒有看見過就隨她消亡。
柳如紜閉上雙目,感受著體內被封住多時的靈氣。
全力試圖沖破禁錮!
腹中之物似有所感,她竟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腹中涌出助她沖破被封的穴位!
“住手!人是我殺的!”滿身風塵仆仆趕來的謝平,用了傳音術,他的話頓時響徹整個刑場。
“什么人!膽敢大鬧刑場!”親衛隊統領擋在秦艽身前,厲聲叱喝。
“人是我殺的!放了她。”謝平又重復道。
臺下傳來騷動,議論紛紛。
“行刑。”秦艽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連個余光都未落在謝平身上,一拂手,下令。
謝平被親衛隊死死地攔在原地。
一名提著巨大龍頭砍刀,裸著上半身的彪形大漢得令,高高舉起刑刀!
颶風平地起!
本還算明亮的天空不過一瞬,烏云籠罩了整個天空。
整個九州大陸,正當午時,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方才還是綿綿春雨,現在卻夾雜著堅硬的冰雹,砸得人生疼。
臺下看熱鬧眾人紛紛被冰雹砸的雞飛狗跳,一時間像是受驚的老鼠,四處亂竄。
冰雹砸在瓦礫上,瓦被砸的碎裂開來,四處飛濺。
有一名老者竟爬上刑臺,大喊:“天怒!這是天怒!她是冤枉的!”
突如其來的天怒使行刑者高舉的龍頭砍刀遲遲未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此人到底是何來歷?
秦艽一時騎虎難下。
“妖言惑眾!殺了他。”秦艽指著那位老人,下令道。
就在這時,柳如紜一舉沖破封印,靈氣瞬間充盈周身!
“劍來!”
隨著柳如紜一聲暴喝,蒙塵多日的星河劍應召而出!
柳如紜輕易的將試圖想要抓住謝平士兵一個個踹下刑臺。
拎過那名不怕死的老者放到他身旁。
同謝平對視一眼,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歉疚,她什么也沒說,拍拍他的肩膀。
回過身,柳如紜望向高臺,正好對上秦艽的視線。
她在秦艽眼中只看到了殺意!
即便殺人者不是她,她也要置她于死地。
不分是非黑白,草菅人命!
柳如紜突然奮力擲出星河劍。
星河劍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