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清不說話,只掩著口鼻直咳嗽。
尚夫人瞧了心疼的不行,立刻就紅了眼眶,一邊給尚文清順著氣,一邊對溫夫人道:“姐姐,文清身子不好,整日里也不能出門,實在是我怕給他悶出病來,這才想著養一條活物給他身邊也添點人氣。”
“要是豆豆不喜歡那畜牲的話,就讓人趕出府去吧,別再嚇著她了。”
這尚夫人說話有點意思,好一招以退為進,柳如紜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游鴻碗里,輕聲道:“別光吃肉。”
游鴻手一僵,他不喜歡吃素!他是龍,吃肉不是天經地義的嘛!可是他娘總是覺得妖營養均衡,老是讓他吃草。
整個桌上,也就只有他們母子還有心思吃飯了。
溫夫人目光掃過自家弟媳,又掠過自家女兒,到底還是更疼愛自個的親生女兒。
“既是如此,那就讓人把大黃狗送去莊子上吧,改日我再讓老爺尋一只兔子或是貓兒回來再給文清送去。”溫夫人早已經放了筷子,雙手端正的放在身前,背脊挺直,端莊又威嚴。
柳如紜樂了,本意味溫夫人會至少為了面子上好看也會回護尚氏母子幾句,沒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這個溫夫人的脾性倒是頗對她的胃口。
大黃狗要被送走,最高興的就屬溫豆豆了,她最怕狗了!
溫豆豆心里想什么也根本藏不住,直接就拍手道:“送走好,阿娘,把它送的遠遠的!”
這話溫豆豆說的是狗,可架不住人心里對號入座,尚氏母子總覺得她是在說他們母子。
溫夫人最見不得溫豆豆這副不穩重的模樣,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個家里總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溫老爺疼愛溫豆豆這個唯一的女兒,平日里只能唱唱紅臉,溫夫人就成了唱白臉的那個。
所以溫豆豆打小就怕她娘,不過是被瞪了一眼立刻就老實了。
溫老爺聽了,連忙點頭道:“我明日就讓下面的人去尋一只乖順的回來給文清送去。”
溫府府內的一切事務,都由溫夫人打理,溫老爺只管在外干活,從來不管家務事,對溫夫人也極好,家里的事一概由溫夫人說了算。
因此,溫夫人一發話,他想也沒想就應了。
尚夫人聽了她的話,臉都僵了,萬萬沒想到溫夫人竟直接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當真要把大黃狗送走。
送走也就算了,她家文清又不是女兒家,養什么兔子貓兒!
尚文清暗中拉了拉他娘的衣袖,頂著一副病容,虛弱道:“那就多謝姑姑、姑父了。”
片刻后,晚宴宣告結束。
尚氏母子已經先行一步離開了,溫豆豆也拉著游鴻去玩了,只剩溫夫人、溫老爺和柳如紜。
“家里事雜,讓您見笑了。”溫夫人命人上茶,而后對柳如紜笑了笑。
“是我們叨饒了。”柳如紜客氣道。
很快丫鬟就把茶水送過來了,白玉城盛產玉石果然名不虛傳,不但盛菜的碟子都是玉的,就連茶盞也是白玉所制。
柳如紜看了兩眼那些站在角落各處的丫鬟婆子,她們的存在雖然不會打擾到他們,但總不太適合聽她們一會兒的談話。
溫夫人是個仔細的人,柳如紜不過是多看了這些丫鬟婆子兩眼,她就揮手讓人退出去了。
“柳夫人有話可之說。”溫夫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老爺就坐在她旁邊喝著茶,并不插話。
“溫夫人,你們家最近有沒有什么古怪的事情發生?”柳如紜端著茶盞卻沒有喝。
溫夫人一愣,不解道:“古怪的事?”
“譬如,時常感覺胸悶,呼吸不暢,偶爾還會頭暈眼花,請藥師來看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柳如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