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有這樣的感覺所以他不敢一直盯著純子看,而是將頭歪向落地窗。月亮已經升得老高,在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貌,可以想象關上燈的時候月光從窗外灑進來。
想到這兒他越發的想要關掉點燈,看看月光是否真的可以照亮整間屋子,被月光灑滿的屋子會是什么一種景象。但他沒能說出口,因為就如同不能長時間盯著純子看一樣,說些破格的話也會點破了這優美的畫卷。
“你怎么總是看窗外呀?”
可純子卻不死心,關掉了電視將兩側的窗簾徹底拉開,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著月亮。說起了本國的古詩,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本國人之所以覺不出這詩句的美是因為他們太早的接觸了這首詩,在心智還未成熟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流利的背誦,但對于詩句的深層含義卻毫無感觸。
只有思鄉之人才能體會到那種凄涼的美景,月光灑在地面上像是粼粼波濤一般,仿佛只需縱身一躍便可以跨國千山萬水與故鄉的她重逢。在現今交通極度發達的世界這種思鄉之情漸漸地淡了,很少有人再望著月亮發出一聲長嘆,更多的則是指著它對身旁的人說,看!月亮多圓!
咔噠一聲純子關了客廳的燈,屋子瞬間暗了下來但卻依舊能看清周遭的事物。
“很美吧?每逢月圓的時候我都會這樣坐上一會兒?!?
一郎看著窗外更加明亮的月亮,光從窗子照射進來,照在地磚上反射出亮晶晶的星點。一郎跟著移步到落地窗的邊兒上,在餐桌前面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窗外的月光是那么的皎潔,照在純子的臉上顯得格外蒼白但又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這種白有點像藝伎涂的粉,在純子的臉上非常好看。
“你,想家嗎?”
純子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著一郎,轉而又將頭歪過去輕輕的笑著仿佛是一種釋懷的笑也是一種無奈的笑。
“家?我都快忘了當初為什么來到這里啦,說實話我也想要回去,但又回不去。”
“為什么回不去?”
“因為在這里我有工作,有朋友,我什么都有,但我回去就不得不再一次結婚,然后過上家庭主婦的無聊生活?;蛟S還會被逼著生孩子,雖然我很喜歡孩子,但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
一郎點點頭,純子喜歡孩子是顯而易見的,因為礫夢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她不是那種想要孕育生命的喜歡,而是那種因為孩子很可愛所以才喜歡的喜歡,換句話來說,這種喜歡并不能嚴格的稱之為母愛,雖然它有可能比母愛更加偉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一郎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你有想過收養礫夢嗎?”
純子毫不意外的點點頭,目光依舊盯著窗外仿佛有什么東西吸引她似的,確實的,此情此景很難讓人的目光不去看向窗外。在這種情況下看著對方的就只有熱戀之中的情侶了吧,可一郎清楚他們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要遠遠高于情侶。
悠揚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我呀從見到她的時候就這么想啦,但總是拿不出勇氣來,如果坂本他還在的話說不定哎,不說傷心事啦,如果他還在的話我或許也就不會遇到礫夢和你們,他走了卻給我帶來了你們。呵呵,真是有趣,如果拿這些朋友和坂本君衡量的話還真難拿出個主意呢!這么說坂本他會生氣的吧?”
說起從前,一郎又一次想起那一起墜樓案件。最終的調查結果是被害人未必有那么不堪,以至于負面形象的人在一年之內都搬離了這座城市。一郎相信純子不會與一個不入流的人來往,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可兩年過去了,一郎再也沒有重新拾起那案子。
最初礙于刑警的身份不能違抗上頭的命令,而后又是調回科警研工作,這一來一回就是足足兩年的時間。在這兩年時間里幾乎所有人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