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邊的“向導”是要收費的,不經意間打碎了別人東西,道歉是不行的。在農村,即便是“親兄弟明算賬”也僅僅應用在一些勾心斗角的家庭,可在城市里變成了人們的座右銘。城市里的人似乎都在和一個叫做“錢”的東西過不去,似乎你可以侮辱他的人格但絕對不能動他的錢。
如果僅限于這些,陳東還不至于變得孤僻。
在高中他們的食堂飯菜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可學校偏偏不允許孩子們到外面去買東西吃。不僅僅書面上不允許,并且還打著“路邊攤食物不衛(wèi)生”的旗號,讓孩子們必須去吃那些食堂里難以下咽的食物。
“你!你!”
陳東曾經指著教導主任的鼻子問,“你去看看門外賣包子的大爺!看看他把籠屜擦得多亮,看看他的圍裙有多白!你說這樣的東西不衛(wèi)生,那么你告訴我食堂里滿是油污的廚房就干凈嗎!”
因為頂撞老師,陳東再一次被教訓。雖然家長并沒有太為難陳東,可他始終咽不下這口氣,他認準了學校就是在為食堂“攬客”。
飛機到站以后他們必須趕上最近的一趟火車,因為高鐵已經沒有班次他們必須改為綠皮火車,這樣路程又被延長半個多小時。好在這半個多小時里兩人并不無聊,陳東的往事還有很多很多可以講述。
他看不慣的事情還有很多,例如“為什么女生可以留長發(fā),男生就不可以”。當然,對于這樣的問話有很多論點可以反駁他,但所有的反駁上升到哲學層面又顯得那么不堪一擊。陳東不懂得什么哲學,但他們的反駁在陳東的腦袋里并不奏效。像這樣的問題還有,“為什么平時不打掃,一到了領導檢查就像遇到了瘋狗似的上躥下跳。”,他把那些驚慌失措的領導比喻成瘋狗。例如“為什么明明是體育課大家卻縮在角落里聊天?”,雖然陳東也做著和他們一樣的事情,他坐在校園墻角的籃球架子上看天上漂浮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