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王由楨這是什么意思,關系著紗錠買賣,心里有些不情愿。
畢竟,隨著山寨的逐漸壯大,山寨里一些實力強大的小掌盤子動了異樣心思。
著實是讓掌盤子有些頭疼,甚至開始出現了彈壓不住的情況。
只要掌握了紗錠買賣,每年就能給寨子里多帶來幾十萬斤的糧食,山寨里的那些小掌盤子就永遠翻不了身了。
掌盤子看到王由楨這個少年的表情這么堅決,幾十萬斤的糧食對于他掌握山寨又太過重要了。
顧慮到他二叔是西洋商人任命的掌柜,只能給王由楨一個面子。
掌盤子擺了擺手,讓身邊的親信響馬去把山寨里的小掌盤子全部請過來。
一炷香以后。
掌盤子坐在坐北朝南的主位官帽椅上,十來名小掌盤子分別坐在左右兩側的官帽椅上。
等到所有的小掌盤子到齊了,王由楨刻意的松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在下這次過來,是有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要說。”
“那名和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長把紗錠全部賣給了孫包戶,以后還要長期與孫包戶做紗錠買賣。”
掌盤子聽到這句話,瞬間握緊了手里的折扇,渾身沒了半點讀書人的氣息。
冒出了一股雖說看不見,卻真是能夠感受到的殺氣。
王由楨快速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小掌盤子,有半數以上的小掌盤子不僅沒有憤怒,反倒是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王由楨徹底的放心了,搜羅的那些消息里果然沒錯,山寨里確實是有內斗的跡象。
掌盤子同樣是看到了一部分小掌盤子的笑容,心底發狠,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幾十萬斤糧食的事情了。
萬一處理不好,就算是重新把紗錠買賣奪回來,也壓不住這些小掌盤子了。
掌盤子看了一眼下首的副爺,副爺心領神會的站了起來,殺氣騰騰的說道:“這些年和孫包戶做買賣。”
“這孫子真把咱們當成生意人了,忘了咱們是殺人不眨眼的響馬。”
“敢搶咱們的生意,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掌盤子雷厲風行的站了起來,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立即點齊寨子里的兄弟,三天后血洗孫家。”
王由楨聽到這句話,趕緊露出了惶恐不安,兩腿發顫的說道:“在下已經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掌盤子。”
“也算是給掌盤子立下了大功,希望掌盤子能夠饒過鹽池村的鄉親們。”
掌盤子站起來以后,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小掌盤子,發現他們果然老實了許多。
聽到王由楨惶恐不安的話,點了點頭,安慰道:“這事好辦。”
“你帶上同宗兄弟和其他宗祠的長子長孫跟著去一趟孫家,這件事就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