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夫去了一趟鹽池村,很快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郁悶。
他那個在鹽池村的二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湯,更為準確的說應該是什么醒酒湯。
過去他二姐那個急躁脾氣,甭管碰見了什么事情,就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急急燥燥風風火火。
這一次去了一趟鹽池村的二姐家里,二姐和二姐夫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遇事一點也不急躁了。
說起話來還有理有據,簡直像一個讀過書的秀才老爺。
他這個家里的男丁都沒讀過書,更不要說二姐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哪里會是什么讀書人。
二姐說話的方式,確實像一位讀過書的秀才老爺。
纖夫著急忙慌的回來,一是沒有打聽到關于西洋商人的任何消息。
二是,二姐全家居然給他講一些聽不懂的大道理,說他們過上這樣的苦日子全是因為漕口這樣的土豪劣紳。
纖夫確實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過的日子還算可以。
雖然以前家里沒少被漕口欺負,但他現在可是跟著漕口混飯吃。
只要是能夠吃飽飯,以前被欺負的再慘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纖夫受不了二姐全家說的那些大道理,雖然很不愿意相信那些話,但心里還是很清楚的知道二姐全家說的都是實在話。
纖夫沒有辦法只能去鹽池村的棉布作坊轉了一圈,大致估算出了棉布作坊的周圍。
漕口宅子。
大船東聽了纖夫的回稟,對于他沒有打聽到西洋商人的消息并不感到意外。
西洋商人的像個鬼一樣,平時也見不到一個蹤影。
如果真的是輕而易舉的打探到了消息,還真的是有鬼了,一定是西洋商人的陰謀。
只要能夠把棉布作坊的周圍打聽出來,就已經足夠了。
大船東帶著纖夫打聽來的消息,走進了堂屋。
漕口還在堂屋的主位上思索這件事,瞧見大船東走進來了,主動問了一句:“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大船東照實的回答道:“西洋商人的住處沒有打聽到。”
“不過,把棉布作坊的周圍給打聽出來了。”
大船東坐在下首的官帽椅上,說出了纖夫估算出的那個周圍。
漕口根據這個周圍,開始估算織布作坊里最多能夠擺放多少架踏板織機。
為了估算的更準確一些,漕口讓仆人拿過來筆墨紙硯和算盤。
經過仔細的珠算,前前后后算了不下于五六遍。
漕口最終確定了織布作坊里的踏板織機數目:“最多四十架踏板織機。”
大船東聽到最多四十加踏板織機,松了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最多能夠織出一千二百匹棉布?!?
“西洋商人和黑島??艿臈稳兆?,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只要咱們用同樣的二錢五分銀子一匹銀價,賣出超過一千二百匹的棉布,就可以壓倒西洋商人重新奪回咱們的棉布買賣?!?
說到這里,大船東不免對于鄭船東有些不滿:“他娘的,咱們可是給了他足足二十兩銀子。”
“這孫子就知道過來嚇唬咱們,連一點有用的話都不肯說?!?
漕口在得知鹽池村的棉布作坊里有多少架踏板織機以后,臉上的表情輕松了很多,輕笑一聲說道:“就算他不告訴我們,咱們照樣有辦法知道?!?
“既然知道了棉布作坊最多能夠拿出多少匹棉布,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大船東的臉上也是出現了笑意:“東家,咱們拿出多少匹棉布?!?
“兩千匹?還是三千匹?”
漕口暫時沒有回答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