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分。
天氣漸漸轉涼。
正當秋收時節,需要及時收獲、上倉。
毛概學社經過這幾個月時間的傳播,已經把第三個鹽丁村子鹽倉村徹底消化,給鹽倉村的鹽丁老百姓進行了開智。
王由楨也完成了對于二弟子薄玨的教導,把數理化初中教材教給了他,剩下的就是看他自學了。
檢查完大弟子焦勖和二弟子薄玨這段時間以來的學業,王由楨便離開了茅草屋學堂,前往了水力紡紗廠和水力織布廠附近的倉庫。
這個倉庫是最近修筑出來的,用的全是清一色的青磚灰瓦,看起來要比周圍村子的土和茅草屋富貴很多。
只不過這間倉庫不是用來住人,是為了更好的儲存紗錠和棉布,耗費了足足將近三四百兩銀子修筑的一片很大的青磚綠瓦倉庫。
王由楨走過索橋,穿過河水湍急的濰水,來到了位于濰水岸邊同樣是青磚綠瓦的倉庫。
看門的門房是三個村子里的一名孤寡老人,年紀比較大了,又沒有一兒半女的。
王老爺子便給他找了一個看門的營生,讓他有了一條活路。
孤寡老人瞧見王家的長子長孫來了,趕緊把偏門給打開了,讓王由楨走進了這座青磚綠瓦的倉庫。
來到倉庫的院子里。
沒內院墻,也沒有捶拱門,更沒有假山水池。
只是一片寬敞的大院子,院子里開了一口水井。
這個水井一是用來防止走水的情況,二是用來給院子里的門房和青壯鹽丁吃水用的。
寬敞院子兩旁分別是儲存紗錠的庫房,以及儲存棉布的庫房。
王伢人正在儲存棉布的甲字庫,勘察里面的棉布情況。
王伢人瞧見侄兒王由楨過來了,把手里的賬目交給了娘子,帶著侄兒走向了正北的堂屋。
正北的堂屋里面擺放了一些官帽椅,王伢人坐在主位上,王由楨坐在下手的位置。
兩人的手邊都有一些粗瓷茶具,各自倒了一杯茶葉末子。
王伢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首先開口說:“兩家水利工廠的棉布買賣越來越大了。”
“需要的棉花也越來越多,現在每個月需要的棉花大概兩三百擔。”
“兩三百的棉花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擔等于一百斤,也就是說每個月需要兩三萬斤的棉花。”
王伢人瞧見侄兒王由楨露出深思的表情,繼續說道:“咱們以前買的棉花基本上用得差不多了,兩家水利工廠要想繼續生產,只能繼續買大宗的棉花。”
“但咱們的紗錠和棉布這么廉價,對外宣稱是因為佛朗機商人從倭寇那里運來廉價的棉花。”
“咱們真要是一直在魚兒鎮買大宗的棉花,時間久了肯定會引起符煙山響馬的懷疑。”
王由楨對于二叔掌管兩個水利工廠,比自己親自掌管都要放心。
二叔親自說出這件事了,想必是已經有了解決的對策。
要不然也不會在今天喊自己過來,現在都是八月秋分時節了。
已經到了秋天了,開辦第一家水力紡紗廠的時候還是早春,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年的時間了。
王由楨主動問了一句:“二叔有什么辦法嗎?”
王伢人敦厚的笑了笑:“辦法倒是有,也只有這么一個。”
“過去咱們家的實力不夠,只是有十幾個青壯男丁的宗祠。”
“所以二叔就一直沒有說出這個辦法,但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你爺爺不僅是當上了糧長。”
“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和三個鹽丁村子成為了一家人。”
二叔王伢人說到這里,王由楨大致就有了一些猜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