訟師也在思索這件事,送禮可是一門大學(xué)問,半點(diǎn)馬虎不得。
這份干禮給了多了不行,給的少了也不行。
在回家的一路上一直在思索這件事。
心里也忍不住感慨,沒想到他有這么一天。
會為了一個曾經(jīng)他看不起的泥腿子,在這里冥思苦想要給多少銀子一份的干禮。
訟師一直拿捏不住一個主意,反過來問了一句:“李先生覺得要給多少合適?”
賬房聽到訟師居然因?yàn)檫@件事主動詢問他,心里更是感慨萬千。
這要是放在以前,訟師主動詢問他的事情,也就是那些拿捏不住的事情。
基本上都是和縣衙里的胥吏有關(guān),再不濟(jì)也是和魚兒鎮(zhèn)的富戶有關(guān)。
但樂鎮(zhèn)的富戶也不少,能夠讓訟師說到這個地步的,沒有機(jī)會了。
過了今天,又要加上一位王糧長。
訟師既然詢問這件事了,賬房就要給出一個適當(dāng)?shù)拇饛?fù),畢竟每年的二十兩銀子可不是白拿的。
正好端起手邊的茶杯,開始思索這件事,想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這一份干禮是慶賀對方的升遷。”
“不宜過多,畢竟以后人情來往的地方多了,長孫大婚要給一份干禮,喬遷祖墳也要給一份干禮。”
“依老夫之見,一兩銀子足矣。”
訟師聽到一兩銀子,忍不住有些肉疼。
就在一個月前,縣里的一名班頭娶妻多少也不過給了二錢銀子。
只是為了慶賀一個升遷之喜,就給了整整一兩銀子。
不過,想到王糧長可不是普通的富戶,是用械斗的手段扳倒了青手掌柜的富戶。
以后能夠和他平起平坐了,并且這一次還是首次送一份干禮。
給一兩銀子也就一兩銀子了,訟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好,就依先生所見。”
賬房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堂屋,親自去給王糧長準(zhǔn)備干禮了。
并且讓家里的管家親自送過去。
王糧長雖然地位已經(jīng)夠高了,但還不足以讓他親自送過去。
畢竟,賬房是一名秀才。
窩家和訟師距離三個鹽丁村子不近,兩位管家都是坐著馬車前往王糧長的家里。
在鄉(xiāng)野村子里,誰家有個平板車都是個稀罕物。
更不要說這種馬拉的馬車了,在這一路上引來了不少老百姓跑過去觀看。
窩家的宅子同樣是在魚兒鎮(zhèn)的北方,魚兒鎮(zhèn)的北面總共有五個村大。
王老爺子手里控制著三個鹽丁村子,剩下的兩個村子控制在窩家的手里。
只不過,窩家控制的這兩個村子比起只有幾百戶的鹽丁村子大上太多了。
窩家手里的一個村子,丁口數(shù)目就超過了三個村子的組合。
魚兒鎮(zhèn)北面的大部分老百姓,倒也認(rèn)識這個專屬于窩家的馬車。
一名在鄉(xiāng)野頗有地位的宗祠族長,奇怪地問道:“員外家的馬車怎么往東走?”
要知道員外把他家這個馬車寶貝得緊,一般都是鎖在庫房里面,生怕風(fēng)吹日曬的把馬車上的棉布給吹打得褪色了。
另一名頗有地位的宗祠族長也是感到十分的奇怪:“可不是,只要動用這輛馬車了。”
“不是參加官吏老爺們的喜事,就是參加官吏老爺們的喪事。”
“咱們北面的村子,還沒聽說有誰有這么大的面子,能夠讓員外老爺觸動這輛馬車的。”
說到這里,站在村口望著那輛馬車的幾名都是族長,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就是東面膠水入海口小碼頭的青手掌柜,魚兒鎮(zhèn)的北面也只有這么一位富戶,能讓窩家勉強(qiáng)給出這么大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