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由禎實在拗不過父親和二叔,便放下手里的蒸汽機,親自去送糧食了。
糧食全部儲存在小碼頭的倉庫里,王由禎一遍遍由近及遠的從鹽倉村開始送糧食。
廣袤的田野上。
幾輛騾車在小土路上前行,王由楨坐在第一輛騾車上。
望著不遠處的小村莊,炊煙裊裊。
來到鹽倉村的村口,這里同樣是安排了一批青壯鹽丁在挖小河,用來護衛(wèi)整個村子的安全。
村口只留了一個出口,提前打造了一座吊橋。
吊橋的打造十分的簡單,就是一塊厚實的硬木板拴上兩根手臂粗細的麻繩。
從兩個水井轉輪一樣的輪轂上穿過,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把吊橋升起來。
王由楨來到鹽倉村的村口,幾名守在這里的青壯鹽丁,滿臉崇敬地目送小先生離開。
他們不知道小先生過來試做什么的,但他們清楚的知道紡織廠、鄉(xiāng)勇、還有挖掘小河給糧食這一件件事。
不僅是讓他們有了活路,還能讓他們家里的孩子少餓死幾個。
相信老百姓心里的思想就是那么簡單,誰能讓他們吃飽飯就是他們?nèi)易畲蟮亩魅恕?
王由楨帶著幾輛騾車來到鹽倉村里,也沒有搞特殊化的直接去幾名宗祠族長的家里,從那些宗祠族長家里開始送糧食。
直接就從第一戶人家開始,敲響了一戶人家的茅草屋木門。
一名蓬頭垢面的漢子,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直身,趕緊從屋子里哆哆嗦嗦地跑了出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秋分時節(jié)了,天氣轉涼。
大明現(xiàn)在的時節(jié)就是王由禎從書籍里看到的小冰河時期,氣候要比一般的秋冬季節(jié)冷得多。
這名蓬頭垢面的漢子,穿的卻只是一件單衣,還是破破爛爛的單衣。
王由楨看了一眼這名嘴唇凍得發(fā)紫的漢子,擺了擺手,示意王二龍去搬來一袋糧食。
王二龍沒有聽話,一手撫著長髯,一手握著春秋大刀,瞇著丹鳳眼站在王由禎身邊。
巋然不動。
王由楨知道自己這個二弟的脾氣,在他心里,天大地大都沒有他這個當大哥的生命安危重要。
有些無可奈何,心里卻真是高興。
讓一名趕著騾車的青壯鹽丁搬來一袋糧食,放到了這名蓬頭垢面漢子的家門口。
剛準備要走,站在遠處的那幾名青壯鹽丁看到這一幕,一名帶領這些青壯鹽丁的宗祠長子立即跑了過來。
這名宗祠長子雖說年紀比王由楨大上不少,可以說是他的叔叔輩了,但看王由楨的目光還是帶上了崇敬。
宗祠長子瞪了一眼伸手去拿糧食的蓬頭垢面漢子,急切地說道:“小先生,可不能給他糧食。”
“這家伙可是咱們村出了名的不孝子,作為老大,不僅不養(yǎng)他家的老娘,還把老娘趕出去跟老二去住。”
“蓬頭垢面漢子是鹽倉村出了名的懶漢,也是村子里最讓人看不起的小癟三。”
“除了因為他不孝順以外,更為重要的是懶惰到讓人發(fā)指的地步,就所有的鹽課糧稅務,全部壓在娘子的肩膀上,娘子不過三十歲就已經(jīng)累得重病纏身了。”
蓬頭垢面漢子聽到宗祠張嘴說到這一句話,按理說以他不孝順的脾氣,早就嚷嚷著要給宗室長子一拳了。
這樣才符合他的脾氣,以及他道德敗壞的品性。
王由楨看了一眼蓬頭垢面漢子,他卻是滿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本來穿著單衣在秋風里,就凍得瑟瑟發(fā)抖。
因為這么一句讓他無地自容的話,更是因為這句話說給小先生聽了,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了。
王由楨對于這樣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