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戰場不是一個好勇斗狠的地方,從來不講究個人的勇武。
除非是曹文詔這種幾百年不出一個的悍將。
一般的行軍打仗,從來都是講究個集體作戰。
及其依賴將領的指揮,把所有的一個個士兵寧成一股繩。
凝聚力越高,能發揮出的戰斗力也就越強。
現在牛錄額真已經死了,要不然正白旗不會被人砍斷的。
八旗兵也就從一股凝聚到堅如鋼鐵的繩子,變成了一根爛繩細線。
哪里還有半點打仗的意思,全都是拼命要離開這里。
只要保持住實力的話也不愁沒有機會報仇。
早就養精蓄銳已久的曹家軍,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
分成一股股騎兵,用最快的速度追趕了過去。
曹文詔和王來聘等人帶著剩下的五六十名夜不收,趕緊回到了戰馬所在的位置,趕緊跨上了大馬追了過去。
這一場大戰持續一整夜,等到第二天天亮,總算是結束了。
曹文詔和王來聘兩人氣喘如牛,往外呼吸著大量白氣,臉上布滿了汗水。
只不過由于臉上全是凝固的鮮血,血液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只能看到一滴滴暗紅色血水往下滴。
看不到半點的汗水,因為汗水早就被染紅了。
曹文詔和王來聘坐在兩頭大馬上,氣喘如牛的劇烈呼吸著,轉過臉來相互看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
空曠的雪野上,突然想起了兩聲暢快的大笑。
曹文詔看了一眼王來聘腰間的腦袋,爽朗的大笑道:“好你小子,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王來聘鄭重拱手:“全是將軍的栽培?!?
曹文詔滿意的拍了拍王來聘的肩膀,高聲喊道:“走,咱們該回去了?!?
回去以后,王來聘因為斬殺一名牛錄額真的功勞,連跳兩級成了一名總旗。
手里掌管著五十名邊軍,還是英勇善戰的曹家軍。
王來聘拿出銀子,請手底下的五十名邊軍喝了一次酒過后。
還沒來得及去拜訪曹文詔,感謝曹文詔的栽培。
就趕緊找了筆墨紙硯,給遠在家鄉的侄兒王由楨寫了一封書信。
告誡他切記不要以為自己掌握了幾個村子就感到自得了,實力還是太過于弱小了。
這邊一個多達數萬人的軍戶集鎮,被一個牛錄的八旗兵,也就三百來人就給輕松攻克了。
按照曹文詔的說法,一個牛錄的八旗兵足夠攻下一個大明的縣城了。
王由楨現在手里掌握了不過三個村子,對于整個魚兒鎮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富戶。
更不要說相比較那么大的縣城了,估計十來名八旗兵就能輕松消滅王由楨現在手里掌握的勢力。
要知道八旗兵的數量可是多達十幾萬,面對這么龐大的敵人,王由楨這才是邁開了一小步而已。
霜降時節過去沒幾天。
王由楨收到了三叔王來聘的書信,坐在庫房的官帽椅上,感到了深深的憂慮。
魚兒鎮上面有個昌邑縣,昌邑縣上面有個萊州府。
整個山東巡撫司有著多達十幾個州府,除非拿下整個山東巡撫司。
還有那么一絲可能,在未來的亂世,勉強抵擋八旗兵的鐵騎。
這個勉強抵擋的話只能是依靠更先進火器的被動防御。
要想反攻,甚至是擊敗八旗兵的鐵騎收復中原的大好河山。
僅僅是一個山東巡撫司還是不夠的,最起碼要掌握大明半壁江山才有可能。
王由楨在看完三叔王來聘送來的書信,坐在官帽椅上久久沒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