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國公夫人得了太后當眾的允諾,自然不會再過多糾纏,左右這么多命婦宗室,如若出爾反爾就是在打皇室的臉面。長福被此事鬧得有些不悅,畢竟是自己舉辦的宴請,鬧出這種笑話來臉上很是掛不住,伸手拉了夏竹溪就要往外走,信國公夫人擋在兩人面前不動,好像還要再說什么。
“國公夫人還有何事?”長福已然到了忍耐的極限,她從小是順風順水慣了的,要做什么也幾乎沒人敢同她反著來,偏偏今日被同一人三番兩次地掃落顏面,實在是叫人覺得難以忍受。
“其實今日只是不改牽扯到夏小姐的,只是老身知曉小姐與那孩子十分親近,關系好如親兄妹,因而拉了小姐來聽。”國公夫人拉過夏竹溪的手拍了拍,頗為慈祥地說道,“若是小姐知道什么內情,或許能來告訴我這個老婆子,也算是了我一樁心事。”
這話說的甚是無禮,夏竹溪一個閨閣女子同陳子尚一個外人親如兄妹,也不知是在打誰的臉,她猛的將手抽了回來,刻意提高聲音回道,“國公夫人大概是聽錯了,小女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是嗎?夏小姐理應知曉,知情不告也是大過一樁。”
“他的身世自該去問他的父母本人,來問我這個不相干的人,未免有些不妥。”
夏竹溪此時才徹底明了,陳子尚的不告而別是多有先見之明,眾人皆不知此事的情境下,信國公夫人竟然能對她一個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人咄咄相逼,若是他真在離開時向自己透露一星半點兒確切的消息,只怕整個夏府都要被牽扯進來,她這樣寧抓錯不放過的性格實在叫人無所適從。
長福見她有些傻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夏竹溪看著路像是向外走的樣子,長福將人帶到馬車前叮囑道,“你現在回府,將今日之事仔細同家人清楚,你兄長哪里我已派人去尋了。若是真不知曉也就罷了,若是有些什么隱瞞的……”
長福嘆了一口氣,仿佛也不想深究,“罷了,若有隱瞞也一定對好說辭,莫讓人鉆了空子。”
“多謝帝姬提點。”
夏竹溪規規矩矩的一拜,長福伸手將人扶起,“這時候就不必如此了,本宮亦不希望夏府被牽涉其中,免得累駙馬憂心。”
夏竹清回府時,夏竹溪也才剛踏入院門,豆蔻看著兩人將人都打發了出去,一人守在門前。
“事情我大約都知曉了,你……你與他還有所來往嗎?”
“除去上回他遣人送來的賀禮,再沒有聯系了。”夏竹溪當初將筆帶給夏竹清時,雖按著兩人對好的說辭,說是陳子尚悄悄使人送來的,但也沒有瞞著他別的什么。
夏竹清如今是知曉陳子尚就在滇親王府的,他與夏竹溪兩自小關系要好,如今有了聯絡若是來往頻繁只怕對她不好。夏竹清聽聞他們兩人再無聯絡,輕舒了一口氣,“好,先且這般,莫要橫生枝節,只要你二人沒有什么來往,便不怕牽累到你。”
“信國公府的嫡次子自小就是被捧在掌心長大的,若有子嗣也就只得那一位了,如今好容易有些他骨肉的消息,無論是真是假,國公夫人都會緊抓著不放。”夏竹清摸著她的腦袋安撫道,“這都不必怕。”
“前次明明也已經審過一次,不知怎么又要來審陳子尚,難不成她就非要陳子尚做他家的孫子不成。”夏竹溪覺得國公夫人已然有些瘋魔了,無論那個孩子是死是活,都不會叫她干休。
“她心懷對次子的愧疚,總歸是不能放過一絲一毫希望的。”夏竹清看著她,又叮囑道,“近日萬不可與他有什么聯系。”
“沒有什么聯系才可撇清我們的關系,左右不過是用了越恭王府的舊人,滿建康用王府舊人的多了去了,貼身的侍女甚至幕僚都有人家在用,這一點也最多叫國公府追查不放,卻不會有什么別的關系。”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