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小姐沒有什么消息,那本宮便直說了。”長福繞夠了圈子也不大想繼續(xù)下去,她今日在夏府待的太久了,“高青梓的處境并不好,宮中也并不預(yù)備將此事輕輕放下,或許還會連累身邊無辜的人。”
“本朝律法,并不連坐。”夏竹溪記得,本朝并沒有被連坐的案例出現(xiàn),“退一萬步說,即便誣告世子的證據(jù)確鑿,那同他身邊的人也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誰說要連坐了?”長福笑著反問,“祖宗例法不可廢,可不連坐便沒法連累了么?”
“越恭王府的那么多舊人,即便沒有連坐,又有幾個(gè)是能善了的?”夏竹溪一噎,到底是沒有想出能夠反駁的話。
不以一案連坐防的是人人自危,可不以這一案定罪,總有另一案可以定罪,當(dāng)真想要治罪于今上而言哪里有那么困難。
“夏府與越恭王府的事本宮有所耳聞,今日前來也向夏夫人了解了一番。”長福定定地看著夏竹溪,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實(shí)在就不像此前這般了。即便是換成她自己,她只怕也不大能輕易接受,“如今的高青梓,不僅不是你的良配,甚至不是應(yīng)是夏府的常客。”
夏竹溪不意外她的話,說了這樣久終于還是繞到了這件事上,“不知帝姬與母親的意下如何。”
“你母親自然是說,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夏竹溪覺得這樣的回答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她自己心中早已有了決斷,絕不會因著幾句話便改變。不過她心中清楚,長福今日能對她說這樣多的話,無論是受誰之托,總歸也是為了自己好。
“小女心里清楚,帝姬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同小女說這句話。可這事至今沒有定論,且不說高青梓本就是被冤枉的,即便這事被蓋棺定論,小女也認(rèn)了。”
“世子走前,小女便只曉此事不是那樣簡單的。無論此事如何,總也要等他回京,至于夏府。”她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能不牽累夏府的法子很多……”
長福擺擺手,她便知曉今日這一趟是白來的,夏竹溪的倔她是見識過的,今日前來不過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強(qiáng)求她聽自己的,“這事你自行決定便罷了,話已至此,此后若真有什么變故,也是你自己選的出路。”
“還有一句話,是駙馬讓帶給你兄長的,你替本宮傳個(gè)話。此事不易兩全,倘若家中親眷不能決斷,應(yīng)當(dāng)斷則斷。”
這話是說給夏竹清聽的,也是特意說給夏竹溪聽得,這是長福對她最后的,明示。
“小女一定帶到。”
長福長舒一口氣,略顯輕松起來,“正事說完了,還有閨房私事要說,不過本宮大約也知道你對此事的態(tài)度。鄧夫人所托之事與你有關(guān),總要同你說一聲。”
夏竹溪有些發(fā)懵,“小女是有很久沒有去看望鄧夫人了,想來夫人很有些埋怨,還請帝姬說一說吧,日后見著夫人也好撒嬌賣乖含混過去。”
“鄧夫人雖知你與高青梓之間尚在議親,可卻不知自己是個(gè)怎樣的態(tài)度。”她細(xì)細(xì)看著夏竹溪的反應(yīng),口中的話卻沒有停頓,“她托本宮告訴你,與你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的,不止他高青梓一個(gè),對你情深義重寤寐思服的,也不止他高青梓一個(gè)。”
夏竹溪知道,這是鄧夫人在替自己尋個(gè)出路,她同高青梓議親一事,在知曉內(nèi)情的人眼里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夏府想全身而退,最好的辦法便是趕緊與高青梓劃清界限斷絕,一切往來。斷絕一切往來最好的也是最快的辦法,便是她,她夏竹溪趁著高青梓尚在邊境,盡早定下另一門親事。
鄧元霽的確算是一個(gè)極好的人選,世交家的孩子,也是從小一同長大的,他的兄長如今是駙馬,自己也立得住,無論從哪里看都是上佳的人選,只是最好的卻不是最想要的。
“姨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