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門前的守衛被悄無聲息地撤走,夏竹溪聽見這個消息時便知曉事情定是有了什么轉機,至于是好是壞她有些琢磨不透。
無論如何,是否撤走守衛于夏府沒有什么區別,即便明面上沒有人守在府里,可夏府周圍依舊被人嚴密地監控著。夏竹清為了避免麻煩連翰林院也不去,只在府里待著,想等一切了結之后再做打算,左右落下的課業一時也追趕不上,還不如在府中安心讀書來的好。
夏府安靜得很,原先鄧元霖還三不五時地往這里跑,如今府前的守衛撤了,他也不怎么來了,夏竹清在府中待著,夏竹溪自然也不好在這種時候獨自出門,何箬竹自上回遞了信過來也許久沒有消息。沒有什么新的消息,她一人呆在院子里也算自在,不像此前那般總是坐著發呆,大約是有些想明白了此事并非她若能改變的,因而也不自尋煩擾了。
何箬竹最先知曉夏府沒了看守,看守之人原就是輔國將軍派人撤走的,她當即就想拉著秦霄然來看看情況,只是她畢竟是武將的家眷,如今這時日,哪個武將的家眷敢與夏府有所往來,都怕被打成私通外敵圖謀不軌之人,也就是何箬竹這樣憨直的才敢提去夏府這事。
秦霄然好說歹說才將人攔了下來,既不讓她來,自己少不得要跑上一趟,看看夏竹溪這個被困的人處境如何,也好傳些消息進來。
“姐姐的臉色可不好看,好像自己才是被困府中數月之人,想來此次前來,不是給我帶什么好消息的。”算著時日高青梓怎么也該回京了,她心里揣測朝廷恐怕也是為了做出姿態給他看,也好叫他卸下心防不至于那樣難審,其實這又有什么用,滇親王府總不至于在京中一絲眼線也無,建康城的情況他們只怕比誰都清楚,“我這近幾個月盡聽壞消息了。”
“你卻是心態平和得很,倒害得我們在外邊替你擔驚受怕,你在府里被困了這樣久,消息出不來又進不去的,也不知你如何了。”秦霄然看她一切如常甚至還有閑心同自己打趣的模樣也放下心來,來前她還真有些害怕看見一個憂思過重形容消瘦的夏竹溪,她可不似何箬竹一般擅長寬解,真是那樣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也就罷了,她倒是怕自己忍不住說她幾句弄得事情越發糟糕起來。
“帝姬此前來過一次,說了不少嚇人的話,姐姐當時若是在場便知曉,這世上再沒什么能比那話更嚇人得了,如今我也想通了,再不好還能如何?也不過如此了,沒有什么好多思多慮的。”她現下說的輕松,表現得也很是輕松,倒是同前些日子在府中一個人犯愁的模樣很有些不同。
“帝姬來那回我可是知曉的,為這打聽你在府里如何了,我還巴巴跑去帝姬府里問,被帝姬刺了幾句對你比對她還關心幾分。”秦霄然上一刻還撅著嘴埋怨,下一刻便面不改色地去揭她的底,“據說你當時的臉色很是難看,我當時想了許久也不知很是難看是怎樣的難看,不過定是不似今日這般面色紅潤便是了。”
“姐姐既去問過,自然知曉帝姬說的可都不是什么小事,任誰聽都要被嚇壞的。”夏竹溪也不惱,只想著將這事遮掩過去,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她說出來也讓人覺得臉紅。
“你這膽子這樣大,還能被她嚇著不成?她雖嚇了你,可到底也給你帶了解困的法子。”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竹溪,原本這樣的事長福是可以不管的,若是她自己不樂意走著一趟,即便是宮中下旨她也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什么受人之托跑這一趟,不過是托詞而已,總歸要她自己想來才會來,至少在她心里也是想幫扶夏竹溪一把的。
“我這位表姐對你可不薄,那樣好的脫身之法都告訴了你,還苦口婆心地勸了你許久,只可惜你不肯聽。不過話說回來,說那一位對你的心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們都能看出來偏你不知道?從前你裝作不知也便罷了,如今都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