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時候的記憶,唯一記起來的一次,還是因為去臨江村受了驚嚇。
何來混亂一說?
江近月不解其意。
喬白知道光憑他的片面之詞,不足以取信于她。
畢竟她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
他頻頻抬頭看天色,有些急切:“天快黑了,外頭冷,我們先回家吧。”
這人執(zhí)著于讓她跟他回去,好似只有這樣才會安心。
這種感覺就像指間抓不住的流沙,越想用力就越是無力。
她懂這種感覺。
為了穩(wěn)住他,江近月笑言:“都到門口了,還怕我迷路啊?瞧你急得。”
她說對了,喬白的確很急。
南霧山中有他布下的多重結(jié)界,就在清泉附近,那是第一道關(guān)卡。
尋常的人根本識不破,哪怕誤打誤撞找到了結(jié)界點,也沒那個能力破開。
然而——此刻停在結(jié)界邊緣的根本不是尋常人。
昆悟帶著君霖追蹤到清泉附近,就被結(jié)界攔住了進山的路。
向來自負的君霖抱著手臂在結(jié)界附近來回踱步。半晌,他嘟噥一句:“不得不說,此人的結(jié)界術(shù)已至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
尋常時候可聽不到他夸人,便是有幸聽到,也都是一副微諷的口吻。
昆悟轉(zhuǎn)了一下半天沒動過的眼睛,算是對兔妖的無聲認可。
“用不著你認同本公子。”君霖指指連晃都沒晃一下的結(jié)界,嘲諷道,“你不是說有辦法嗎?”
“在下不才,只懂擊毀。”
繼續(xù)閱讀!
昆悟不著痕跡地將了他一軍!
論逞口舌之能,他自認不是兔妖的對手,但要用一句話擊敗對方,他少逢對手。
君霖果然被他這句話給嗆住了。
他算是明白了,這廝的君子風度全都是裝給江近月看的吧?
眼下她不在這里,就原形畢露,打算報私仇了。
神界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神界固然沒有好東西,魔界也一樣沒有好東西!”
“呵!好一句指桑罵槐!”君霖轉(zhuǎn)面向昆悟,“挺能裝啊,這句話憋在心里多久了?”
“從你上馬車的那一刻起。”
“喲!真是委屈你了。怎么著,這個節(jié)骨眼上玩翻臉,是打算秋后算賬,還是想趁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本公子?”
昆悟不為所動,冷聲冷氣地:“就你懂拿她來鉗制我,不許我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聞言,君霖愕然地看了他半晌,難以置信地問:“你……這是拿江近月來威脅我?”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
他自身受傷問題不大,可要是江近月受傷了,那支撐著他的靈氣就會消失,靈氣一旦消失,他就不能維持人形,也無法掩蓋自身的氣息。
到那時,只怕不等那群尾巴找上門來,眼前的昆悟也會一劍送他歸鴻蒙。
死不可怕,可他不想死的時候還要背負著不白之冤。
那樣他死都不會瞑目。
話說回來,這到底是昆悟一時的氣話,還是他真的察覺出他和江近月之間微妙的牽連?
傳說中的糊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