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覺么?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心中牽掛著別的事情,所以并未過多留意周圍,便急匆匆地走了。
喬白去了以前跟母親一起住過的山府,進去了大半日,在里頭研究許久,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
夜幕遲遲沒有降臨,湖中的荷花卻早早的枯萎了。
一切如同往日一樣,清晨是春日,中午是夏日。唯一變過的就是夜晚的秋天變成了冬天。
路過石橋的時候,喬白特意停留了須臾,未見異常,而后疾步進了山府。
山府內,鮫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將整個石室照得亮如白晝。
一個人站在石室中央,身如修竹,背脊挺直,站姿如松。
喬白乍一見到昏迷的人站在眼前,驚呼道:“你醒了?”
站著的人聞來者大呼小叫,皺了下眉,看向他,輕“嗯”了聲。
她語氣雖輕,卻滿是戒備。
喬白斂了訝色,仔細打量連站著都繃緊的江近月,心中的疑問愈加深濃。
這還是……她吧?
容貌沒變,氣息沒變,可為何他就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你方才是想……出去么?”
這個不一樣的江近月渾然不覺,頂著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四處打量。
這里,她隱約記得自己來過。
“南霧山?”
“是。”
她答非所問,喬白心中一動,她這是在確認?是不是她記起什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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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什么了?”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后來發生的很多事。
不過她還不是很確定……
江近月不動聲色地掃量過問話的人,感覺很熟悉,但關于眼前這個人的記憶并不多。
是敵是友,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幫她,這些,她一時模糊不清。
許是睡得太久的緣故,江近月想事情的速度明顯比以前遲鈍。
好半天,她才回了話:“睡久了,還有些亂。”
“你大病未愈,睡得太久,亂是正常的。”
對方的好意安撫并沒有讓江近月放松,反而不安。
她記得出事前,那些人也是突然一反常態……
昨日重現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近月又問了一句:“這衣服……”
喬白道:“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
“是啊。你進來的時候就穿著這件長袍。”
江近月低頭看著身上的烏絲暗紋袍,想了想,伸手入袖,掏摸出了一樣東西。
——一把扇子。
喬白的目光落在那把普普通通的扇子上,好奇她這番舉動,便問她:“這是什么?”
江近月沒有回答他,視線從扇子上落到了腰間。
方才她從袖子里拿東西的時候,余光瞥見了腰間的一點雪色。
聽雪玉鈴鐺。
江近月把玉鈴鐺取了下來,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拿著玉鈴鐺,目光在二者之間轉來轉去。
傳說中的糊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