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者俱是相貌極其出色的豆蔻女子。
但見其中一女子身著桃色云錦長裙,發綰白玉冠,眉如遠山之黛,眸如浩天星辰大海,唇如三月灼灼桃花,五官姣好,乍一看過去,便仿似是畫里出來的仙子,溫柔可人,絕色傾城。
而另一名女子身著大紅色霓裳羽衣,眉間花鈿乃是一只傲然而飛的朱雀。那容貌也如同這朱雀一般,張揚桀驁,似乎不羈一切。
“秋妹妹,他似乎……有別人了呢。”桃衣女子盯著四人離去的方向,目光溫柔如水,聲音亦是如此。
“云華姐姐,那不過一個金丹修為的人族小丫頭片子,怎么能夠與云華姐姐相提并論?”婺秋翻翻眼皮子,“若換做是我,直接便上去將祁哥哥搶回來了。”
女子側頭看著她,溫柔的眼波里泛起淺淺的漣漪:“是啊,我又何嘗不想。可是你忘了么,他不是別人,他是祁酒啊。”
婺秋噎了噎。
是啊,他是祁酒,他不是別人。
所以,他怎么可能會——
“姐姐姐姐,我們快些進去罷,若是祁哥哥見到你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咳嗽一聲,婺秋連忙拽起女子的袖口,咧嘴笑著打開一道陣法。
天公真是不作美!為何云華姐姐性子這般溫謙的,卻要碰上祁哥哥這塊大冰山?若是姐姐早些認識離螭哥哥,定是不會變成啊今兒這般模樣的。
罷了罷了,既是姐姐歡喜,那么便替她能牽一條線便牽一條線罷。婺秋心底嘆口氣,同女子入了陣法,便消失了蹤影。
殊不知,在她二人入了戰場后,又有一道身影緩緩顯形。
好一個傾國傾城,九界罕有的妙佳人兒!但見她一身廣袖流仙白裙,三千青絲只以玉簪輕綰,眉眼如畫,氣質清冷若寒冰。遠遠瞧去,仿佛似是畫里踩著蓮瓣而舞的仙子,叫人不敢直視卻又不忍忽視。不敢直視,是因為玷污了她滿身的高雅清華,不忍忽視,是因為這般絕色見了后此生再無遺憾。
岑禾撩撥了一下被徐徐而來的微風吹亂的長發,目光深邃地看著前方。她伸手波動那空氣——那里還有那女子留下來的淡淡桃香,經久不散。
“想不到,竟是連她們也扯進來了。”岑禾微微挑唇,鼻尖發出一縷笑意,“有趣,當真有趣得緊。”
這般看來的話,她的路,可還長的遠哩!
“也不知她何時才能夠發覺,那廝的異樣。哼,不是號稱卜卦之術九界第一,連伏羲也是要遜色的么?怎么連這一點小事都琢磨不透,還要叫我一點一點把你給帶進去。”岑禾有些不滿地哼哼,小聲抱怨起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抵便是如此了罷。”
一道蒼邁的聲音驀然響起,岑禾側頭看去,見廣成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側,便出口問道:“那三個小家伙,可還滿意?”
“龍氏少主性格隱忍懦弱,然心懷赤膽之心,若得契機從根源改善,必成大器。軒轅皇室沉默寡言,性情涼淡,然天賦異稟,身懷龍脈,日后成長起來,必可睥睨四方。三目后裔性格內向,純如白紙,然身懷三目族的最后王室血脈,日后若是懂得運動那三目,推演時空,必將縱橫天下。只是——”廣成子撫了一把長髯,眉間滑過一抹深色,“洛天命中注定將與她有羈絆,這些個孽緣,只怕是我等化散不開的。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吶。”
“說的也是。當年若是沒有那場該死的戰爭的話,他們就不會看到彼此了。”岑禾嘆了口氣,“我還需得去牽其他的緣,勞煩神君多看覷些。我怕我不在,她會做出些糊涂事來。”
“神上素來是最有分寸的。”廣成子淡淡開口。
“如果是因為情呢?”岑禾挑挑眉。
廣成子撫摸長髯的手一抖,復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