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剛進攻的動作于半空倏然頓住。
他踉踉蹌蹌停下腳步,眼皮子不停地抖動。
魏家公子無痕,字落塵,號逍遙。三歲登上無邪教教主之位,得老教主魏氏族長傾囊相授,十歲獨闖江湖,與水氏少主結伴,并稱落澤雙杰。魏無痕這號響當當的名字,他怎么可能沒聽過?
看他這般桀驁不羈的氣質,莫不成,他當真是那無邪教教主?程剛猶疑起來。
他不是斗不過魏無痕,只是顧及無邪教乃是凡界第五大頂尖修仙宗門,人脈頗廣,而且憑他現在的實力若想除去魏無痕,勢必是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若魏無痕死了也便罷了,若是他活著出去,日后自己必定討不得一枚好果子吃!
“喂,你怕了?”魏無痕嘲諷地笑了起來。
“怕?爺爺我的認知里可從未有過怕這個字!”奶奶的豁出去了,狠絕便要狠絕到底。此時不除,必將后患無窮!
程剛朝地上啐出一口唾沫,拼了全力同魏無痕繼續打斗起來。
這廂,李蝶兒聽得洛歌聲音,心頭不悅,沖過去便要扼住后者的脖頸。
祁酒見李蝶兒身形迅猛,心口突突跳動,他想脫身去帶離洛歌,卻發覺水澤空面對何平時,因自己的分神而顯得甚是吃力。
躊躇后,祁酒以全力相助水澤空壓制何平,再以傳音入密對洛歌大聲喚道:“蘇蘇,且莫念叨了,快逃!”
洛歌不為所動,只是仰頭看向那風起云涌的天空,兀自輕聲呢喃:“任性過了,也該來了罷?!?
李蝶兒的衣袍因為勁風四下飛揚,她欲想伸手扼住洛歌的脖頸——她確是伸出了手,只是那突然出現的火焰,叫她燙的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原來,在李蝶兒觸及洛歌時,洛歌的渾身上下染起一抹淺淺的紅暈。紅暈擴散,變化成無數火焰。那火焰乃是火靈珠自衛所散出的,雖不如神火,卻也是極其強悍。
“你,你耍無賴!”使勁兒揉搓著握著劍的手背,李蝶兒盯緊洛歌,憤憤地叫嚷。
洛歌古井無波的眼淡淡看著李蝶兒,猶似在瞧一位跳梁小丑。
李蝶兒見洛歌不吱聲,只當她是怕的不能動彈,抄起長劍要刺入她天靈蓋。
一直在默默觀察這方一舉一動的祁酒見到那劍尖就要刺入洛歌發頂,再不顧及水澤空,連忙起身轉向抱琴撫上弦絲。
“錚!”
與此同時,眾人頭頂一方領域的云層突而開始變幻,逐漸形成了漩渦狀的模樣。漩渦中心,一道數十丈粗的雷霆驀然劈了下來,同音波一道過去,直接將李蝶兒轟殺成了灰燼。
嘴角留下一行鮮血,洛歌抬手伸進輕紗,將之一把抹去,微微一笑,笑里透著無盡諷刺與寒涼:“我原地不動,便是為了召喚這方天地之靈,以此降下天罰之雷,將你抹除。你卻毫無警覺,還妄想殺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她姬云蘇,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方才絲毫不動,便是在等一個契機,以此召喚天地之靈。只有天時了,才會有地利人和?,F下,正是天時!
“蝶兒!”見自家妻兒被一下子轟成灰燼,程剛頓時心口一窒。他瞧著洛歌的目光頓時變得血紅起來,強壓下心中悲戚,瞪著洛歌牙關緊咬道,“臭丫頭,我必要你之血肉,償還我亡妻之命!”
他想要沖過去誅殺洛歌,奈何魏無痕死死纏著,怎般也不叫他得了絲毫空隙開溜過去。
而何平得了空隙,一下子掙脫開水澤空的壓制,以平生最快速度奔向洛歌。
洛歌又吟唱起一段古老異常的梵文。她眼底的淺紅色,因著心口疼痛的緣故,逐漸變成了深紅色。
“神令,天罰!”
在何平就要刺到洛歌時,一道雷霆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