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緩緩?fù)崎_軒轅云景的手,祭出斗笠戴上,摘了面具納入靈虛界后,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頭朝著原先的客棧走去。
祁酒率先跟了上去。
水澤空與祁灼緊隨其后。
軒轅云景怔怔看著洛歌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
“阿鴻,姐姐她在埋怨你。”洛天忽而一嘆,“這次,你委實莽撞了。”
軒轅云景緘默片刻,抿抿唇角開口:“我知道,這次我險些觸犯了師門訓(xùn)。”因為心頭騰升起的怒氣而魯莽,到底是他不對的。
“小公子,回去給蘇蘇姑娘認個錯罷。”變作人身的云辭收了扇子,為他理了理額角碎發(fā),溫柔寬慰。
龍不離也出口勸道:“姐姐這次為了救我們,必定是又耗損了靈力的。阿鴻回去給姐姐認個錯,她必定會原諒你的。”
軒轅云景頷首。
于是四人便一同回了去。
卯時正。
休憩起來的眾人,發(fā)覺軒轅云景頂著烈日當頭,跪在洛歌的庭院里。心頭錯愕之余,紛紛上前詢問由頭。
原來,軒轅云景回來之后,便作別眾人去了洛歌院子。
洛歌卻是閉門不見,只在門上露了兩行術(shù)法寫下來的字跡——
“謹代先母先父,今罰其跪庭院。何時知錯,何時站起。”
于是便有了軒轅云景跪在庭院里頭這一幕。
“這烈日當頭的,這小子一直跪著,就算體格再好,怎么的也得脫層皮啊。”水澤空砸吧一聲嘴,“果然,臭丫頭不能惹啊。”
云辭站在遠處涼亭里煮著茶,觀望著軒轅云景的背影,緩緩咬著牙別過臉去。那眼底的心疼俱是露了出來。
祁灼盡納眼底,便出口道:“阿辭且莫看著,蘇蘇這般做,只是叫阿景長些記性罷了。若他日后還這般魯莽,那必定是要生事端的。”
云辭頷首,低低應(yīng)著:“奴家知道。”
“阿辭姑娘,為何你總以奴家自謂?”婺秋忽而問道。
云辭怔了怔。
“因為,奴家曾有些不大好的過往。以奴家自謂,不過是為了謹記那段過往,不叫奴家再度受騙罷了。”她輕嘆一口氣,目光卻不自覺瞥向不遠處庭院里的背影。
背影瘦小卻挺拔,若細看的話,必定可以瞧到他的皮囊上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汗水給覆蓋了。
小公子——
軒轅云景跪了三個時辰,眼睛有些花。
于是他念起了清心咒,叫自己保持著清醒。
又過兩個時辰,到了午時,那烈日當空,照的蟬鳴不斷,照的人心都躁得慌。
軒轅云景門前木門忽而打開。
而后他看到了一襲黑色斗笠。
“師傅。”軒轅云景輕輕啟唇。
凡塵劫之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