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這戴著斗笠的少年乃是龍不離,心頭驚喜時,婺秋一邊舔著冰糖葫蘆,一邊隨著龍不離朝前走去。
“你怎會來此?”婺秋心頭好奇。
“我隨著洛姐姐前去臨祧,路過此地打算休憩整頓。我要去給洛姐姐沽酒,只是還不曾尋到酒家。”龍不離說著,那目光又四下尋找起來。
他這會曉得洛歌為何要喚自己出來沽酒了。
只因婺秋啊。
可是,洛姐姐——
龍不離的目光暗了暗,在看到一處酒家后停住步子。沽了一葫蘆上好的女兒紅,而后折返。
當看到婺秋隨著過來的時候,洛歌并不驚訝,只是招呼著她:“阿婺小阿離快來,吃些涼茶解解熱罷。”
婺秋依言應著走到前者身前坐下,端起一杯涼茶來大口飲了下去。
吃了三串冰糖葫蘆,委實有些口渴了。
龍不離上前,將酒葫蘆遞給洛歌,而后接過洛天遞過來的一碗涼茶,坐到他旁頭喝了起來。
瞥見祁灼靠著離螭,婺秋愕然睜大了眼睛。
“云華姐姐,你不是心悅祁哥哥的么?”放下茶盞,婺秋如是開口問道。
正在喝茶的龍不離忽而嗆著,咳嗽起來。
軒轅云景給他拍背順氣。
“我心悅離螭哥哥,幾時說我心悅王兄了?”祁灼失笑。
婺秋抿了抿唇,心頭有些亂。
先前云華姐姐看祁哥哥的目光,分明便是暗暗淡淡,不一樣的。如今怎生心悅上了離螭哥哥?
罷了罷了,反正離螭哥哥也心悅著云華姐姐,二人在一起倒是般配著呢。
眾人去了大堂用膳,邊聽著時事趣聞,倒也不覺無趣。
“誒,你聽說了么?咱們玉帛城的那位小姐啊,今兒卯時要在彩樓繡球招親哩!”洛歌那一桌旁頭的一位小哥吃下一塊牛肉,打個飽嗝開口道。
“哪位小姐?”坐在他左側的一位青年男子有些不明所以。
“還能有哪位,自是那城主唯一的嫡出千金,墨非晚墨大小姐啊!”坐在那小哥右側的一位灰袍青年喝下一口酪漿,翻翻眼皮子。
“原是如此!那我們都去看個熱鬧罷,說不準便會拋到我們吶!”左頭的那青年搓搓手,眼中染起一抹興奮之色。
“就算拋到你,你敢娶么?”喝酪漿的青年嗤笑一聲,“人家城主疼寵著,即便彩樓繡球招親,拋到了你,也需得經過一番考驗的罷?”
“無妨無妨,能得那般美人為妻,死又何妨?”那青年又搓搓手,起身便急匆匆離了開去。
“這憨貨,竟拜倒在美人兒石榴裙下了。”喝酪漿的青年搖搖頭。
“我等也去看看罷,看看這花啊,要落在個誰家里頭!”最先開口說話的那男子付了銀子,便也起身離了開去。
剩下那青年見狀,便也起身跟著一同去了。
“非晚——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名兒好聽,想來人也是美人。”洛歌笑笑,眼中染上一分興趣。
彩樓繡球招親自上古便有了,她還不曾見過哩。
“蘇蘇想去看么?”祁酒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莞爾。
洛歌頷首:“自是想去看的。”
于是洛歌等人便尾著先前那幾人離去的方向,隨著去了。
彩樓。
墨非晚早早地便在那才蓋好不久的彩樓上候著了。
她今兒的心情異常難言。
有緊張激動,有憧憬迷茫,還有依戀不舍。
卯時正。
“小姐,老爺喚您出去了。”旁頭走來一個婢女,對著墨非晚盈盈一拜。
墨非晚羞澀地勾唇笑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