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睡得倒是安穩。
翌日清晨,她早早地醒了過來。
鼻尖飄來祁酒淺淺的藥香,引得洛歌側頭看了過去。
身旁這個少年啊,他此時是極其安靜的。他均勻地呼吸著,五官溫潤沉淀下來,便仿佛是長生天一筆一劃細細描繪出來的絕世之作。
洛歌悄然靠近了些,認真打量著祁酒的睡顏。
她心頭輕嘆一口氣。
當年在洪荒時,臭鳳凰也如此離的她這般進,睡得安穩呢。只是如今時景變遷,人非舊模樣罷了。
伸手輕輕拂過祁酒的眉眼,從眉眼滑過鼻翼,再落到唇畔。她怕會驚醒祁酒,是以動作格外小心翼翼的。
阿酒,阿酒——
她這般看著他,眼底溢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你是我的阿酒,你只能是我的阿酒。我要留住你的命,我也要留出你的情——這一輩子,誰說了都不算,我說了才算。”她又撫了撫祁酒的眉宇,小聲呢喃。
祁酒忽而動了動。
洛歌眼皮子一抖,忙躺了回去,閉起眼睛來。
緩緩睜眼,祁酒聽聞旁頭有呼吸聲,側頭看到洛歌,不由得一愣。
而后憶起了昨兒晚上的事情來。
目光深了深,祁酒悄然坐起來,為洛歌攏了攏薄被,而后穿了鞋履,背上長琴悄然走出去。取了些涼水少做洗漱,而后來了院子里頭。
外頭陽光正濃烈,祁灼早早地起了,陪著水澤空博弈。而軒轅云景和洛天二人,則是在院子里一個練劍法,一個耍槍法。
“云凡君醒啦?”水澤空抬眸不經意瞥見那紫衣公子,不由得眉頭一挑,頗有些揶揄地看了過去,“昨兒在哪里歇息了?”
祁酒:“……”
瞧阿澤這神色,若他說在蘇蘇屋內同床而眠的話,只怕是真的要誤會大了,有理也說不清。
見他緘默一陣,仍舊不言,水澤空便也不打趣了,起身朝他走去,咧嘴一笑道:“這山中景色大好,云凡君可愿隨我一道去游山玩水啊?”
“好。”祁酒淺淺應下,而后看了看在那里收拾棋子的祁灼,“灼灼可要一同前去?”
“云華便不去了,王兄和凌天君前去便好。”祁灼搖搖頭一笑,“我去給大家熬一些綠豆湯解解暑,而后再去幫老婆婆犁地。那莊稼若再不施水,怕是要干涸枯竭了。”
祁酒也不多言,同水澤空祭出一頂斗笠戴上,便離了開去。
洛歌起來洗漱一番,見軒轅云景和洛天額頭上都是汗水,便喚他們莫再練了,俱是到了屋檐下納涼。
“阿灼呢?”左右不見祁灼身影,洛歌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如是問道。
“去幫著老婆婆犁地去了,我和阿鴻本也想著在修煉告一段落后要去幫忙的。婆婆中了暑,正在榻上躺著,適才阿灼姐姐才給她喂下一粒丹藥。”洛天作揖道。
洛歌昂首,直視那烈陽。
已經時值九月,這天氣理應是要逐漸涼快下來了的,怎生還是這般熱呢?
“阿景在這里看覷著婆婆,我和小天過去瞧瞧那些個農人的莊稼。”洛歌沉吟少許,起身祭出輕紗斗笠戴了上去,摘了面具后一步跨出離開。
軒轅云景祭出一頂斗笠戴上,而后隨著去了。
祁灼順著那羊腸小道緩緩走著,一路上瞧見的農家人俱是皮膚黝黑,頂著炎炎烈日在那里耕地。好些的用著黃牛,差些的便是一步一耕耘了。
尋著了老婦人家的那兩畝地,見莊稼里的作物都有些蔫巴了,祁灼忙祭出十道符箓,飛甩到莊稼上方,手里頭捻訣:“水來,急急如律令!”
只見這一隅上方有陰云飄來,很快便落下一陣子大雨,灌溉了莊稼。只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