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至此,軒轅云安和宋連城才回過了神。
能將自己的物件落在現場,還是落在血液里的,除了兇手,還能有他者么?
“他怎會出現于此?”宋連城有些茫然。
“這塊碎玉,是他亡妻唯一留給他的東西。那日他殺人時因為女子曾有反抗,不慎將玉遺落在此。事后發現玉不見了,才一個一個殺人的地方找過來的。”洛歌輕描淡寫開口。
宋連城忙點頭。
彼時,有些招架不住的水澤空看到洛歌在那里優哉游哉,不由得抱怨一聲:“臭丫頭,你好歹幫個忙啊!”
“來了。”洛歌從龍不離身旁走過,抬手憑空畫出一道符箓來。
在二人斗法時,洛歌將這符箓打向那男子。
男子猛地避開,并借此近身洛歌,一把搶走玉佩。
而洛歌也借著這個機會,抬手在男子手臂上拍了一掌。
男子并沒有反抗,只是悶哼一聲,在碎玉到手之后,便快速用單手打出一道陣法。隨后站在陣法之上,消失不見了蹤影。
“臭丫頭,他身上藏著劇毒,你沒事罷?”水澤空收起長劍,目光緊巴巴地看著洛歌。
方才他交戰時,察覺到那廝渾身都是毒。若非他謹慎,如今只怕是已經七竅流血了。
“我有靈物護體,自是無礙。”洛歌搖頭。
“如此叫他跑了,當真可恨。”水澤空咬咬牙,收起重黎劍,頗有些不甘地看著那男子離去的方向。
洛歌卻是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他還能出現的。”
“為何?”宋連城不解。
“方才我取出那玉,目的便是叫他能夠近身過來搶奪。他顧忌著人多有諸多底牌,便斷斷不會對我下狠手回擊。也是因此,我在他離去時,朝他拍出一掌,留下了我的印記。”
洛歌說到此,眼中深色逐漸露了出來。
原來,方才那符箓打出去是假,那拍出的一掌才是真。
洛歌借著那一掌,在他的體內悄然種下了印記。
“他再想犯案時,我等便可知道他身在何處了。現在,便由他去罷。畢竟是個可憐人。”洛歌慢悠悠開口。
“那洛姑娘,你可還要去其他現場么?”宋連城又問。
“不必了。兇手都現身了,再去看也沒什么用了。還有那些尸首,都給他們超度了下葬了罷。若再不下葬,日后成了怨魂,你們又得花銀子去請道士來除鬼了。”洛歌說著,瞥了一眼有些猶豫的宋連城。
宋連城抖了抖身子,忙暗暗傳音入密,遣了侍衛去告知衙門,將那些個尸首給葬了入土為安。
衙門的人以為是城主的命令,便忙照做了。
事后被某位城主曉得之后,狠狠地將這位宋公子給劈頭蓋臉說教了一頓。當聽說是洛歌的主意,那心頭的氣焰才消下去了些。
只是可憐某位宋公子,硬生生被罰跪了兩個時辰。
不過,這是后話了。
卻說洛歌三人作別軒轅云安和宋連城,朝著客站慢悠悠走回去。
“小阿離可還怕么?”路上,洛歌一邊朝前走去,一邊瞥了瞥緘默的龍不離,傳音入密問道。
“怕……”龍不離猶豫一下,老老實實回答。
“那便努力讓自己不要怕。”洛歌忽而停下來,側頭看著龍不離,“你方才為何不似上回那般逃走?”
龍不離羞赧著,默默低下頭去:“我怕我一走了又生出事端,又給姐姐生麻煩。”
洛歌伸手揉揉比自己都快高了的少年的頭,聲音溫和,卻也聽得出長輩般的勉勵:“這不也可道明,小阿離已經開始能夠正視你心頭所懼了么?”
龍不離怔住。
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