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眾人俱是曉得了洛歌的話中之意。
靈珠所蘊含的純粹力量,是被妖種垂涎的美味。而洛歌是靈珠的執掌者,是以它們并不敢放肆。
但安王爺便不同了。
說好聽些,他是東秦的王爺;說難聽些,他充其量只是一個凡人。
“所謂——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水澤空默默咂嘴。
“不過,那廝想對洛洛做那般事情,斷子絕孫還是輕的。”婺秋卻是一點也不同情,反倒氣鼓鼓地撇起嘴來。
“他畢竟是王爺,蘇蘇不可殺他,也便只能叫他吃些苦楚了。”離螭眼中冷光泛動。
一個凡人膽敢對老祖生出這般的心思,簡直不可饒恕。老祖因為顧及著軒轅云景而不會動他,但他不會有所顧忌。
既如此——
離螭素來隨和的眸子里,竟破天荒地露出了和洛歌一般的精光。
遠處的安王府,正在昏迷的安王爺絲毫不知,還有一場大霉在等著自己。
數日后,臨祧因著天干物燥,家家戶戶將柴房鎖緊。而安王府因著酒池肉林,有婢女提燈走過去時,不慎滑倒。
那燈油順著酒池燒起來,燒掉了大半個安王府。天授帝心驚之下,連夜將得知自己府邸被毀,而再度陷入昏迷的安王爺帶進了宮里頭。
軒轅云安看著昏迷中的安王爺,眼中滑過一抹心疼。
說不疼那定是假的。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且安王爺在他幼時因為母妃過世,便待他極好。
此外,他還隱隱覺得,那安王府走水,和安王爺被妖獸襲擊,定然是和洛歌一行人有關系的。
不過,他也不能去算賬。一來是他沒有證據,二來他曉得洛歌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對安王爺動手的。
于是他派了影衛,去查了當日在王府的事情。這不查還好,一查軒轅云安的頭立刻疼了起來。
這件事,還是由他父王而起。若非他動了那歪心思,想必是不會如此這般狼狽的。
罷了罷了,父王人還在便好。
軒轅云安嘆了口氣,對著身旁的這個影衛開口:“你從庫房里挑些稀罕的靈藥,給洛姑娘送過去。不必大張旗鼓,只說是我給的便行。”
洛歌是個聰慧的,又會推演,她定會曉得自己的意思。
影衛依言,挑了好些上等的藥材給洛歌送過去。
洛歌卻是一株也不曾收下,且叫他替自己給軒轅云安傳句話。
是非在心,煙云散耳。
軒轅云安聽罷這八字,心頭又是一嘆。
洛歌的意思便是,安王爺已經受到了懲罰,她也便無需再去多加記恨。她二者之間的債,算是一筆勾銷。
而此時軒轅云安再送禮過去,那便是洛歌無功而受祿了。
“轉送給軒轅云景罷。他不是過幾日,便要進行封王大典了么?”軒轅云安見影衛要將藥材放入庫房,便擺擺手。
他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會再拿回來。
于是影衛依言,又將藥材送進了宮里頭。
洛歌和祁酒等人游玩臨祧了好些日子,直至十月中旬三日前一天,才被天授帝請進了宮里頭。
“洛姑娘,還有諸位小友,想來都已經曉得朕前些日子下的召了罷?”天授帝遣宮女給他們斟上了進貢的茶,而后慈祥平和地看著洛歌,微微一笑。
“回皇上,自是看到了的。”洛歌回以一笑。
“明兒便是阿景的封王之典了。洛姑娘作為阿景的師傅,朕想請你為他親自束發戴冠,帶他上高臺。”天授帝如是開口。
洛歌愣愣,而后俯首抱拳作揖:“既是皇上所意,民女自當應下。”
她雖沉睡了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