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衣你還笑我!”水澤空瞪了瞪花霓裳。
花霓裳咳嗽一聲,緩緩斂住笑意。
看來,無痕哥哥還在為那日她和百花宗的同門師妹,會見其友一事而有些惱意呢。
“且看著,便知道他為何會死了。”洛歌淡淡開口,抬袖拂過這光暈凝聚而成的云霧。
云霧一陣變化,再度露出一番畫面來。
涂山落落和子熹成了至交之友,時不時煮茶博弈,時不時尋景作畫,日子倒也過得愜意自在。
涂山落落歸來時,會給子熹講述那凡間所見所聞,會給他描繪她所見到的凡間壯麗山河美景。
而每每當涂山落落出去牽緣時,子熹趁著修煉之余,便來到那瀑布前頭的木屋里小坐片刻,亦或去山頂涼亭,觀望煙火繁華,熱鬧喧囂的人間。
某一刻,子熹的目光突而一動。
若是離開竹林的話,也許便能看到落落呢?
這念頭剛一生出來,他便立刻動身——一步跨出,離開竹林,循著涂山落落的氣味去了凡間。
“可是,涂山落落忘了告訴子熹,那些人族面對妖族時,可并不會像她一樣那般友好。”洛歌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道,“于是,子熹在離開那片遠離凡塵的竹林之后,便遇到了一群專門捉妖的道士。”
眾人聽著,忙看了過去。
畫面里頭,子熹正對著一群身著道袍的道士俯首作揖。
“敢問幾位小友,可知前方乃是何處?”子熹溫溫和和地問道。
“小友?”其中一個道士聞言,頓時目光怪異地看向前者。
子熹蹙眉。
這幾個人族的年歲,瞧著卻似不過兩百余年罷了。若是真的論著落落所言的輩分來稱謂,他稱他們小友,都已經是抬了他們的輩分了。
難道是他說的不對么?
“你區區一只妖,敢與小爺我們稱兄道弟?”那道士冷笑一聲,反手祭出一張符箓來。
他昂起下巴,目光倨傲地看著子熹,“且過來跪下,與小爺我磕頭,小爺我便饒你,留你一個全尸。”
子熹這下子便曉得,這些道士是想要除他性命了,溫和的面色瞬時冷了下來。
他畢竟是修行了將近千年的妖,雖然化成人形不過三百余年,但修為仍舊是實打實在的。那些道士于他而言,不過一群彈指間便可灰飛煙滅的螻蟻。
但子熹念著涂山落落曾說過,最是厭惡無故殺生的妖族,便只是將他們打暈,而后離了開去。他尋到了涂山落落,便隱匿了身形一直看著她牽緣。
漸漸的,涂山落落也發現了自己對待子熹的感覺不大一樣。于是二人之間的關系,便有些微妙了起來。
“誒,那他到底怎么死的啊?”看到此處畫面之后又黑了下來,水澤空忍不住問。
魏無痕抽了抽嘴角,抬手給他一個爆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水澤空吃痛,齜牙咧嘴地側頭瞪著前者。
“他后來,是因為保護涂山落落才死的。而涂山落落全然不知,天真地以為,那個待在她身邊的,仍舊是當年那個溫柔如風的少年郎。”洛歌這次回了水澤空的問題,不過說到此處的時候,她的目光逐漸冰冷下來。
在水澤空微微愣神時,她抬袖再度揮動云霧。云霧變化,再度變幻起來。
那些道士背后是有落云宗撐腰的,因此在第一次見到自己被一只妖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后,心頭羞惱之余,便記恨上了子熹。
他們暗中跟著子熹,無意間發現了涂山落落的存在。
其中一個道士心生一計,偷偷從荒山引來一只有著千年修為的七階妖獸,故意使其攻擊涂山落落牽緣的人。
涂山落落現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