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喝著,四旁來了許許多多的客人。羌白似是認識他們一般,招呼著他們過來一桶飲酒作樂。
洛歌倒也無所謂。
只是半晌過后,但憑那群客人再怎般勸酒,洛歌也不會喝一絲一毫了。
因為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聽聞羌公子前些日子,認識了一位美佳人兒,便是這位姑娘了罷?”有個客人喝得醉醺醺,拍拍羌白的肩膀問道。
“正是。”羌白緩緩挑唇,眼中波光瀲滟。
“哎喲,這姑娘生的真俊哦。”
“是啊是啊,這姑娘瞧著這般好看,必定是哪個大家出來的。”
“誒,你們覺不覺得,他長得甚是像羌公子畫卷里的那個姑娘啊。”
“誒,你這么一說——”
“倒確實有七分相像的。”
“可是聽羌公子說,那姑娘不是涂山狐妖,且已經隕落許久了么?”
“興許是轉世也不一定呢。”
“對啊,若是轉世的話,羌公子不便得償所愿了么?”
“……”“……”
聽著這群客人議論紛紛,洛歌緩緩睨起眼睛。
似乎,有些不大對頭呢。
“那位狐妖姑娘,名喚涂山落落,是我的意中人。這位姑娘,名喚溫瑾容,是我的朋友。”一直緘默不語的羌白忽而喝盡杯中酒,抬眸望著洛歌勾唇一笑,
“只是,不知姑娘是溫瑾容,還是洛歌呢?”
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四方景象俱是化作了虛無,便是那些客人也煙消云散了。
此時的羌白,面上帶著一分邪肆之氣——儼然便是那惡魂蘇醒了。
洛歌目光微微一動——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幻術被破解了,現在露出來的,是本身。
“當時那廝算出來的卦象都顯示的是那樣,且我也說過,她是洛歌,你卻不信——”羌白緩緩站起來,對著旁頭顯形的一道靈魂冷笑一聲。
那道靈魂不是他者,正是子熹。
子熹靜靜看著洛歌,目光有憤怒,也有悲傷。
“為什么要騙我呢?”他輕輕地開口,似乎是在問她,也似乎是在呢喃自語。
“我只是想要引出這作惡多端的惡魂,并無他意,抱歉。”洛歌起身,打量了一下四方之景,確認自己還在臨祧之后,便抬手摘下斗笠,露出了早已戴上的半邊金龍面具來。
二者看到這容貌,俱是一愣。
“倒還是個小美人兒呢。”羌白一步上前,緩緩挑起洛歌的下巴,眼中邪光閃爍,“不若從了小爺我,小爺便饒你不死,如何?”
“君王夢沒有做夠,還來做美人夢?”洛歌拍開他的手,如墨的眸子緩緩變成了淺紅色。
見自己的痛楚被戳中,羌白也不惱,只是眉間多了一抹冰霜之氣。
他勾唇一笑:“好,小爺就喜歡這性子的。那些個嬌軟的,委實俗氣。我說,我要是把這女的要了,你應該不會和我搶了罷?”
羌白說著,斜眼看著子熹。
子熹看著洛歌,目光空洞,緘默不語。
撇撇嘴,羌白也不再問他,看著洛歌,邪肆的眼中詭異浮動。
“乖乖束手就擒,做小爺我的一夜新娘罷。”他抬手幻化出一片洞房之景,而后痞痞笑著伸手抓向洛歌。
洛歌站著沒有動,在他的手伸過來時,眼中精光一閃。
熾熱的火焰頓時從她身上燃燒起來——它沒有燒毀洛歌的衣裳和皮囊,仿若從體內生出來一般。
羌白剛一伸過去,便被這火焰給燙的燒焦了一塊皮。
他痛得渾身打起激靈,直覺疼到了骨子里頭。
于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