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箬衣乃是云氏一族的前任少主,亦是蘇氏一族的少主夫人。
她小產了,還是在府里頭因為小郡主而出了事情——這也算是一樁密辛,他這個當府醫的,怎么也是要遭殃的。
哎,怎么如此慘啊。
而再往旁邊,則是祁酒和軒轅姝。
前者眉頭微蹙,而后者則是面上一片驚恐,兩目還有些空洞失神。
蘇長安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冷著的。
這讓侍奉的婢女看著不由得一陣心頭膽戰——小仙君的名號果然不是白叫的。
他和蘇家少主一樣生得如同謫仙,但是這會兒冷了臉的時候,不止是面容像了,連自身的氣度,乃至一顰一動都越發像極了天上下來的仙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長安一過來,便聞到了滿屋子的血腥味,再看到云箬衣慘白的臉時,心頭隱隱有了猜測,面色立刻難看了下來。
他瞪著府醫,又瞪著蘇紫御。
“回,回公子,蘇夫人她,她小產了——”被蘇長安的氣勢震懾,府醫心頭驚恐著,幾乎是趴在地上說話的。而說到最后,那聲音越發小了下去。
但他一想到這件事本便不能怪他自己,要怪也只能怪小郡主。便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跪直身子,吐字清晰地道出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就在方才,管家遣了府中的大夫給云箬衣探過脈象之后,正巧碰到了被軒轅姝拉到荷塘旁邊的祁酒二人。
蘇紫御剛想打招呼,見身旁之人有動靜,又回頭扶著云箬衣了。
荷塘上頭飄來一陣風,大抵是因著塘內還有著不少不知為何,并沒有落敗的荷葉,那風兒帶了一陣清香。
云箬衣聞著,便起身下榻,被蘇紫御扶著走到了橋上。
鼻翼間拂過清香,一瞬間便將她害喜的感覺給沖淡了不少。
她側眸,看到軒轅姝拽著祁酒的衣袍,亦是走到了橋上——軒轅姝本是想拉著祁酒的手的,奈何一碰著祁酒,祁酒便淡淡收了回去,還直言男女授受不親。
無奈之下,軒轅姝氣鼓鼓地撇起了嘴巴,便拉著他的袖袍來到了荷塘邊的橋上。
“云凡君,這位小郡主,似乎是對你頗有些意思啊。”蘇紫御站在云箬衣的右邊,隔著她和軒轅姝,同最左旁的祁酒調侃起來。
祁酒無奈莞爾:“不過一個小孩子家家,況且在下已有意中人了。”
蘇紫御朗聲一笑,便也不再言語。
軒轅姝聽著卻是不樂意了。
她頓時蹙起了眉頭,直言日后要將祁酒給拐回家做夫君。
這話從一個小丫頭的口中迸出來,說話的人不害羞,云箬衣和蘇紫御,乃至祁酒和府醫聽著都耳根子燙了起來。
這小郡主也太過開放了些,如此年紀便已經想著這等婚嫁之事了,還說得這般明目張膽的。府醫看著,暗中搖搖頭。
軒轅姝說著,發現祁酒不為所動,眉間便多了一份怒意。
她當下便要拽著祁酒離開,卻發現祁酒微微皺起眉頭,不愿意走動一步了。
大抵是因著那婚嫁之事,惹惱了祁公子了罷。公子心悅他們家大人,那可是府中人盡皆知的。府醫如是想道。
哪料這拉拉扯扯之間,軒轅姝的胳膊竟是不小心碰到了云箬衣。云箬衣本便是當她小孩子,也沒有甚么防備。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云箬衣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掉進了荷塘里頭。
現下是十二月天,天上剛剛下過雪,地上都沒有融開呢。
那荷塘四圍本身是極冷的,那水自然也是冷到了骨子里的。
蘇紫御見到愛妻落入池塘,二話不說便跳下去將她救了上來。
云箬衣便陷入了昏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