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捻起面前公子哥兒,耳畔一側的流蘇墜子,洛歌放在掌心輕輕摩挲,忽而眼珠轉動,輕輕覆在祁酒耳畔,小小咬了一口。
祁酒本是猝不及防的,被她這么一口咬下來,身子竟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酥酥癢癢的感覺順著耳畔蔓延,直至進了心里頭——那里并沒有甜蜜的味道,有的只是痛楚。
祁酒悄然捻訣平復心口疼痛,伸手一把將洛歌帶在懷中。
伸出骨節勻稱的手,輕輕撫摸著洛歌頭上唯一帶著的配飾——那支成色極好的白玉簪,祁酒的目光逐漸深邃溫柔。
低頭在洛歌唇畔落下淺淺一吻,祁酒笑了一聲,輕啟薄唇:“莫鬧。”
洛歌被他這似是用沉溺的口吻,所說出來的二字給直直戳到了心里頭。她干脆窩在祁酒的胸膛前,同他靜靜看著窗外細雨蒙蒙。
路上行人極少,偶然可見一兩個身著茅草編織的斗笠的。
這里說是小城,人口與規模卻是連一處大一點的鄉鎮也比不上的。
便是一年多前,洛歌所在的東秦邊境小城,也比這里繁華一些。
南唐王朝雖說也是凡間頂尖的大王朝,但是比起東秦,到底還是弱了些許的,這明眼的一眼便可以看出來。
不過,南唐雖武力微弱,卻勝在有著足夠的修真資源,譬如丹藥。
龍氏一族扎根在湮滅大陸,自然而然便是大陸上,那最大王朝的附庸世家。作為其臣子,龍氏一族必是要為南唐出力的。
也是因此,南唐雖然武力微弱,經濟繁榮程度,卻是一點也不亞于東秦。
洛歌正雜七雜八地想著,鼻翼間忽而多了一縷香氣。
她輕輕翕動,眸子瞬時一亮。
是好酒啊。
于是立刻起身,祭出斗笠戴上,循著酒味出去了。
祁酒生怕洛歌會出事情,便也起身,背著長琴,祭出一頂斗笠戴上,一道跟了上去。
二人在雨幕中小心翼翼地漫步,很快便循著酒味兒來到了一座酒家。
那酒家沒有牌子,瞧著便是名不經傳的。洛歌也不在意,緩緩打量起店里的小廝來。
那小廝面上沒有一分表情,平平淡淡地干著活計。
他手中握著一只酒提子,穩穩當當地伸入大瓦缸中,盛出一勺又一勺清冽的美酒來。酒香四溢,聞得洛歌心情都好了起來。
“這位小哥,這酒如何賣啊?”洛歌微微一笑。
“這里有桑落酒,竹葉青,桂花釀,長安酒,般若酒,琥珀酒。卻是不知姑娘取個何種酒,又是沽上幾兩?”小廝這才察覺到有人過來了,麻木的面上適才多了一縷含著生氣的笑色。
“來一壺竹葉青,再來八兩桂花釀。至于其他的,各來五兩,酒葫蘆裝上便成。”洛歌笑吟吟道,而后祭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沒有碎銀子,小哥便也不用找與我了?!?
“好嘞!”
那小廝也是一個手腳靈活,聞言應了一聲,收下銀票后,三下兩下便將洛歌所要的美酒給分別取了酒葫蘆裝進去,而后一個一個遞給了后者。
洛歌收了葫蘆,隨意祭出一個酒葫蘆來喝著。
酒水順著輕紗蔓延入唇畔,帶著濃濃的桂花之香,這不用想也知道是上好的桂花釀了。
愜意地咂了一聲,洛歌轉身便要同祁酒離開。
祁酒剛跨出一步,便迎面撞上了一個匆匆趕過來的行路人。
那行路人在撞到他的一瞬間,似乎是驚了一下,而后趕忙戴上斗笠離了開去。
不知為何,祁酒總是覺著這行路人有些奇怪。
他回眸看著行路人匆匆的背影,溫潤的眉宇緩緩凝了凝,而后轉身隨著洛歌離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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