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夜里。
東宮。
萬籟俱寂,一片寧靜。
月色高照,偶有幾聲鳥鳴,襯得這看似無人的東宮,越發清冷起來。
“嗄嗄——”
上夜的一隊侍衛聽聞墨鴉叫聲,那凄凄慘慘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子。
“你們聽說了么?”
“聽說什么?”
“殿下和那位云姑娘鬧別扭了,這兩日都不見云姑娘呢。”
“聽說了聽說了。我還聽說一件事啊,那東城鬧了鬼,安王爺擔憂皇上安危,將禁衛軍調過去把守著呢。”
“說到皇上,也不知他現下可是身子好了?秦王殿下一人把持朝政,雖有雪老幫襯,卻到底還是少年,難免是要勞累過頭的。”
“殿下勤政為民,乃是我東秦之大幸。”
“哎,身子才是本錢吶。”
“切莫議論了,小心惹禍上身。”
為首的一個侍衛瞪了瞪他們,而后回頭看了一眼那毫無人煙的東宮,心頭不自覺騰升起一縷憐憫來。
若是云姑娘被逐的傳言當真的話,偌大東宮只有殿下還有小公子一人,豈不是很冷寂么?
彼時,他們忽而看到有一群黑影從房梁飛速而過,朝著東宮里頭去了。
“什么人!”為首的那侍衛一驚,立刻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眾侍衛意識到情況不對,也紛紛跟了上去。
軒轅云景正在和軒轅云安博弈——軒轅云安選好了妃子,因著心頭煩躁,得了軒轅云景邀請,便干脆入宮來了。
“不下了,左右下不過你。這棋藝,你莫不成是同那水氏一族的弟子學的?”軒轅云安看著自己被吃的死死的棋子,眼皮子抽了又抽。
“師傅教我的。”軒轅云景收了棋盤與棋子,端起茶盞來淺淺抿了一口。
原是那丫頭啊。
軒轅云安單手撐著下巴,靜靜打量起他來。
眼前這個少年啊,墨衣金冠,一副容貌尚未張開,卻已經看得出來日后必定是極其好看的公子哥兒。雖然不及落澤雙杰那般叫女子都要自慚愧的,卻也是翹楚中的了。
軒轅云安正要開口講些什么,忽見前者憑空祭出一柄長劍,朝后面扔了出去。
他驚了驚,放開神識四下感知起來。
原先在暗中藏匿著的影衛已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而冰冷的氣息。
是刺客!
“長安,回來。”軒轅云景放下茶盞,伸手淡淡啟唇。
長安劍依言飛了回來。
只是去時一身月色清輝,回時鮮血遍布罷了。
“滾出來。”軒轅云景祭出一張符箓貼在劍上,長劍浮現一道光芒,而后隱匿了符箓。
話音落下,軒轅云景身后便出現了一群身著黑衣的刺客。
刺客蒙面,俱是目光沉沉地望著軒轅云景。其中一個腹流著鮮血,一看便知是方才被他刺傷了的。
“你到一邊去,他們是來找我的。”軒轅云景站起身子,負手握劍,淡淡瞥了一眼軒轅云安。
軒轅云安本想祭出武器同他一道作戰斗法的,卻被這小少年的眼神給硬生生震懾住了。于是便走到一旁,滿眼擔憂地看著他。
不得不說,這少年若是認真起來,那還真是和皇祖爺爺是一般威嚴的——那威嚴還叫人無法抗拒。
“許久不曾動用師傅教授的云懷劍法,今兒來試試手。”軒轅云景笑了一聲,眉宇間沾染上了冷色。
刺客們面面相覷,而后齊齊動手。
軒轅云景一步跨出,使出云懷劍法,便是一人同他們斗起了法來。
軒轅云安也沒有閑著,他使了千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