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不顧東宮現(xiàn)身的影衛(wèi)勸阻,徑直闖進(jìn)了軒轅云景的寢殿。
他遙遙地聞到一股子藥味,心頭的懊惱與自責(zé)越發(fā)濃郁起來。
若是安兒出了甚么事,他定要?dú)⒘藮|宮的人,還有昨日的影衛(wèi)來給他兒陪葬!
當(dāng)看到軒轅云安身上沒有一絲傷痕,躺在床上的是軒轅云景之后,安王爺適才松了一口氣。
“父王來做甚么?看戲么?”軒轅云安抬眸看著他,面上淡漠的沒有一分表情。
安王爺?shù)拿嫔┝私肿煊樣樢恍Γ骸鞍矁哼@是什么意思?”
“兒臣甚么意思,父王還不懂么?”軒轅云安為軒轅云景掖了掖被角,而后站起來,那古井無波的眼里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安王爺看得清楚極了,那是憤怒,還有失望。
他眼皮子跳了跳。
不知為何,在自家兒子面前,他總有些別樣的心虛。
莫不成,當(dāng)真被他曉得了那些個背地里做的事情?
一念及此,安王爺心頭一急,不由得瞇眼看著面前這個快比自己高的錦衣公子哥兒:“安兒,你可是曉得了甚么?”
軒轅云安看他這樣子,心頭本便有的失望,越發(fā)濃郁起來。
影衛(wèi)同他說的時候,他還是不愿意相信的——父王這些日子淡薄朝政,一直貼身侍奉皇祖爺爺,甚至還拿了虎符遣出禁衛(wèi)軍去鎮(zhèn)鬼。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宣告著安王爺悔過自新了,他真的悔過自新了。
可是,如今看到他這模樣,軒轅云安便知道昨兒必定是他所為了。
“父王是嫌如今的這個正一品親王的位子不夠大,還想站到更高處么?”低低吐出一口濁氣,軒轅云安定定看著他,如此問道。
安王爺愣愣,又訕笑一聲:“安兒你在說什么?可莫要妄言,小心你皇爺爺知道了,回頭罰你跪著。”
軒轅云安低聲一笑:“父王,昨兒那一群刺客,是您派出去的罷?還有上一次,上上一次,似乎都是您的手筆呢。”
聞言,安王爺?shù)纳碜游⑽⒁欢丁?
他的目光頓時冷冽下來,見四下無旁人,便大喝一聲道:“不錯,本王便是想要這皇位,本王便是看不慣軒轅云景那個小雜種!”
軒轅云安見他這般辱罵軒轅云景,不由再度一笑:“他父王是皇祖爺爺唯一認(rèn)可的惠安太子,母妃是先太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jìn)門的大家閨秀——若他是雜種,那父王,您算什么?”
原來,安王爺?shù)哪稿诋?dāng)年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官女子。被天授帝寵幸過后,生下安王爺,因?yàn)椴皇軐檺郏且灾皇欠饬艘粋€微分最末等的妃嬪。
這妃嬪還沒有當(dāng)上多久,便因病而猝了。
若是安王爺說軒轅云景是雜種,那么便也是在暗暗地諷刺自己了。
果不其然,安王爺想到當(dāng)年的往事,立刻面色變了變,那本便不好看的神色越發(fā)地沉了下去。
這似是在自己挖了坑,將自己給推進(jìn)去了啊。
少少冷靜了些許,安王爺負(fù)手而立,嘴角多了一縷譏笑:“他如今已是奄奄一息,且看本王如何坐上皇位。安兒且放心,那太子之位,必定是你的。”
而后轉(zhuǎn)身離了開去。
軒轅云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晦暗。
良久,適才輕啟雙唇:“起來,我知道你醒了。”
床榻之上,那本該奄奄一息的少年,竟然依言睜開了眼睛。這眼睛明亮無比,那還有一分屬于病人的灰暗啊。
軒轅云景緩緩坐起身子,看著手中微微發(fā)著光的石頭,沉默一瞬,而后抬眸看著軒轅云安,微微挑眉:“你想好了?”
“戲若是不演完,便不是一出好戲。如今我同你,勉強(qiáng)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