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又看了一會,察覺夜深,便匆匆回了太傅府。
那白衣公子縱身離去,來到一處隱秘的院落里頭。
院落里,有一白衣女子斜躺在貴妃椅上,微微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假寐。
“見到了么?”女子察覺到這公子的氣息,也不曾睜眼,只是慵慵懶懶啟唇。
“嗯。”白衣公子淡淡應了一聲,薄唇微抿,壓下那抹弧度。
“既然見到了,便該安心隨我離去了。你要知道,現在的你,不同往日——你適才出關,魂息尚且不穩?!迸訐Q了一個姿勢,仍是慵懶的模樣。
眸子間暗光浮沉,白衣公子哥兒淺淺應著,面色越發清冷起來。
“還有一件事,不要去打擾她——她好不容易摒棄了兒女情長,閉關兩年出來,她該籌謀那些事情了?!卑滓屡诱f著,見白衣公子不曾答應,便緩緩睜開眼睛來。
這一雙眼,是如月色一般的銀灰色,如同她的氣質一般清冷到了極致。
“你我皆為神族,要以大業為重,可懂?”她坐起身子,緩緩挑眉。
“我知道了?!卑滓鹿討艘宦暎憧v身離去。
月色下,女子的銀灰色眼眸越發的姣姣好看起來。
像是浸了水的天上芙蓉一般,叫人只敢小心翼翼地遠觀,而不敢褻瀆。
望著公子哥兒離去的背影,白衣女子輕嘆一聲,仿佛有些愁意。
“她已經經不起第二次的那般痛苦了,你會懂的——你一直懂的,不是么?!?
又是一聲輕嘆,消散在天地間。
洛歌回了太傅府之后,便是沐浴著匆匆睡下了。
一夜無夢。
這些日子,她親自教導軒轅云景治國之道,又將龍不離和他的修習一一考驗了一番,見他們不曾荒怠半分,適才滿意起來。
她本欲早些離去,啟程尋找靈珠來著,哪料臨祧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叫她不得不逗留于此。
三月中旬一日。
這一日,洛歌正在東宮里教導軒轅瑾御劍,忽而看到李公公匆匆忙忙走進來。
他快步來到自己身前,對著自己作揖一拜道:“太傅大人,殿下請大人去一趟養心殿?!?
“怎么了?”洛歌一愣。
“皇上出事了!”
當洛歌來到養心殿的時候,那殿外屋跪了一排的太醫。主座之上,軒轅云景滿臉陰沉地瞪著他們,面色黑得嚇人。
當看到洛歌過來的時候,軒轅云景忙起身俯首作揖:“師傅。”
“我知道了,阿景莫擔心,我來看看?!甭甯柰蒲莸桨l生了什么事,便拍拍軒轅云景的肩膀,寬慰一句,而后掀開簾帳朝里頭走了進去。
龍不離已經在那里為天授帝把脈了,他把脈許久,面色不大好看。
小阿離已經恢復了記憶,一身醫術盡得她所傳授,能夠把脈出那些個來也是自然的。洛歌不動聲色地合了帳子,快步走過去。
原來,天授帝在方才逗鳥的時候,吐血昏迷了。
一眾太醫在被嚇得大驚失色的李公公匆匆請過來后,相繼為天授帝把脈。
奈何怎般把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軒轅云景大怒之下,將龍不離請了過來,為天授帝把脈。
龍不離只是把脈須臾,便叫軒轅云景又去請洛歌過來。
于是便有了這樣一幕。
“洛姐姐,皇上他——”龍不離抬眸看著洛歌,面上帶著一抹凝重之色。
洛歌揉揉他的頭,緩緩蹲下身子,執起天授帝蒼白的手,把起脈來。
小須臾,她的面上也多了一分凝重之色。
伸手推演片刻,洛歌的面色驟然冷了下來。
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