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宮殿散發出來的輝煌燈光,洛歌隨意瞄了一眼,不由哂笑一聲:“族長是沒見過我母妃,這里頭的人是美,卻非一個為我母妃。”
說罷,便看向那大殿,揚聲啟唇:“若是族長不待見我,我這便回了靈界,請王兄寫了折子再來吧。阿酒,我們走。”
祁酒會意,撫了撫洛歌的頭,牽起她的手轉身便要離開。
“且慢!”
后方傳來一聲呼喚,洛歌和祁酒同時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那個緩緩而來的男子一身白袍,容貌清冷俊美。
“小殿下,世子殿下。”男子對著二人,彎腰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祁酒是幽界王族,又是幽界少主。外頭一般稱他少主,鮮少稱他世子的。
“不必多禮,族長,此次回來,我要取走我母妃的一件信物。”洛歌伸手,虛扶起他。
族長抬眸望過去,少女容顏絕世,戴著半邊金龍面具,將一身氣度都書寫得淋漓盡致。
和她生的一模一樣呢,又能進入其中,她怎會不是她的子女。
“殿下請自便。”族長垂眸,讓開一條道。
待到祁酒隨著要離去時,族長伸手攔住了他。
“世子且慢。草民有一件事,要和世子探問。”
隱約曉得是什么,祁酒見洛歌停下,便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去罷,我無妨的。”
洛歌頷首,看了一眼族長,便離開了。
“世子殿下,已非故人。那兩味丹藥,已經都解開了罷。”族長看著祁酒,淡淡啟唇。
祁酒頷首。
“殿下莫不是忘了,解開的只是丹藥之毒,非是囚月族的囚月血誓。”族長說到此處,目光深邃了一些。
祁酒頷首:“我知道。”
族長微微一愣。
他知道?
知道,不應該心急如焚著想要解開的么?
“族長關切這等私密之事,是因為心軟了,還是因為蘇蘇?”祁酒清冷的眼倒映著族長的臉。
族長握著權杖的手微微一緊。
他知道祁酒口中的蘇蘇,指的是洛歌。
“實不相瞞,當年我曾心悅過他娘親。只是命不由人,她嫁去了靈界,成為了靈界的帝后。她現在……可還好么?”族長忽而問道。
“她死了,早在多年前,就被洛九安轟殺在凡界了。”祁酒淡淡開口。
她死了……
死了……
死……了……
族長的目光呆滯了片刻。
而后沉寂下來。
“世子可是心悅小殿下?”他又問。
“一直心悅,從古至今,從生至死。”祁酒頷首。
族長緘默片刻,緩緩道:“囚月血誓,自古以來便是最惡毒的詛咒。啟用者是拼了命的,是以囚月血誓一旦動用,便再無法逆轉。不過,也并非不可逆轉。”
祁酒挑眉:“愿聞其詳。”
又沉默一瞬,族長緩緩道了出來。
聽罷后,這下子輪到祁酒沉默了。
他倒是不在意詛咒能否解開,他在意的是……
“我還能陪蘇蘇多久?”祁酒緩緩啟唇。
“而立之年。”
祁酒垂眸。
而立之年啊。
也便是,三十。
再細細算來,他能陪蘇蘇的時間,便是只有十年不到了。
“若是那個方法也不奏效,我和蘇蘇便是此生再無法相見了,是么。”祁酒垂眸看著手掌心,面上清冷,沒有一分多余的神情。
“是。而且,自古以來,從未有人做到過。”族長頷首。
祁酒的呼吸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