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前方耀眼的花轎,羌棣忽而覺著今日的陽光獨好。
把那一定花轎照耀的,成了這一隅天地最獨到的風景。
小美人兒啊,終是要嫁給祁酒了呢。
羌棣眼中情緒涌動,萬般失落過去,緩緩凝聚成祝福還有欣慰。
如此,也好。
也好。
嫁給他,大抵他們會成為整個九界,最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罷。
她不是一直念著要嫁給祁酒的么。
如此也好。
也好。
他淺淺嘆出一口氣。
花轎旁,洛天緊緊握著韁繩,目光平視前方。
“姐姐終是嫁給神上了,今時的姐姐,美得不可方艷。祝姐姐和神上恩愛不凝。一定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啊?!甭逄炀従弬饕羧朊?。
“承你吉言。小天日后遇到了心動的姑娘,一定也會白首偕老的。”洛歌莞爾一笑,而后猶豫一瞬,又傳音入密狀若無意添了一句,“云輕那小丫頭,我瞧著挺是不錯?!?
“云輕是我妹妹,又是姐姐的弟子,自是極好的。”洛天曉得洛歌的心思,便如是應答。
洛歌了然。
心頭替洛云輕嘆了一聲。
看來是不成了,還想牽個緣呢。
原來小天只將云輕當成了妹妹。
那便罷了,一切隨緣。
見洛天不再問話,洛歌便坐直身子,開始閉目養神。
誰也看不到,花轎旁白馬上,那今日難得著了紅衣的俊俏少年,那眼中那一縷,和羌棣一模一樣的失落。
祁酒早早地便在祭臺上,和岑禾等候著了。
“云寂神上,今朝要迎娶權威甚高的祖神,不知可否心感壓力?”岑禾一身緣神正裝,紅衣颯颯立于一側,挑眉問著身前公子哥兒。
瞧這公子哥兒,一身喜袍甚是好看。那滿身線絲,乃是以情為絲的,又捻了術法,以緣加持而成線,適才繡得袍上九尾通天鳳凰,如斯栩栩如生。
又有塵緣樹枝加持,只見喜袍滿身祥光,叫穿著的公子哥兒,越發神采奕奕起來。
今日的祁酒一身大紅喜跑,雖容顏俊美清冷,瞧上去仍可品出其中之喜悅激動。
“除我之外,無人能與蘇蘇并肩。試問,那壓力從何而來?”祁酒微微一笑。
岑禾嗤了一聲:“你倒是狂妄,羌棣那小子脫胎換骨之后,我瞧著便同蘇蘇挺配的?!?
“蘇蘇與我先認識,近水樓臺?!逼罹祈艘谎坩?,“比認識折堯神上,還要早些時候?!?
“倒是忘了,當年你這小子出世的時候,我尚且還隨在師尊身后。說起師尊,今朝師娘應也來了才是,怎地不見她人影?”岑禾說到此,目光四下望去,而后緩緩凝住。
在遠處一座亭子,有一麻衣老婦,有一紫袍公子哥兒迎風而立。
見她望來,二者俱是齊齊頷首,算作打招呼。
臭狐貍那廝,不是說不來了么。
岑禾挑挑眉,在聽到遠處的嗩吶敲鼓聲后,定定神開始準備全神貫注主持這次九界都關注著的大婚。
祁酒側頭轉過身子,望向臺下停下來的迎親隊伍。
目光略過前方,在洛塵身上頓了頓,而后直直落在那頂花轎上。
祁酒伸手,緩緩撫了撫心口。
那里跳動著的,是喜悅,還有激動。
和前所未有的期盼。
今日,他的蘇蘇,終于要嫁他為妻了。
“新郎踢轎!”清了清嗓子,岑禾高聲出口。
在萬眾矚目下,祁酒一步一步走下臺,一步一步朝著花轎走過去。
見洛塵眾人下馬,祁酒在花轎前緩緩